感觉这只是普通的鱼,但乾始帝境是道穹苍的老巢,任何带眼睛的生物都不得不防。
“如此钟灵毓秀之地,怎会养育出骚包老道那等奸诈阴险之徒呢?”
徒步走出山谷,逐着溪流,来到一片林湖畔。
湖上氤着朦胧水汽,却并不模糊人的双眼,只给美景遮了一层神秘面纱。
仿佛前头不是湖,而是大江大海。
而水天相接,星辰冉升之处,便是道之尽头,可为天上人间。
“真美啊!”
尽人从未见过这般美景。
乾始的天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是繁星汇成的瑰丽星空,星光替代了日月的光辉,亘古永恒。
这是道之福泽地。
不论是之前的山谷,此时的林湖,尽人每走一步,都能有所得。
他觉得自己只稍停下来,望着如此美景盘膝坐下,便能有所悟,或许可超越本尊。
“求道圣地,莫过乾始。”
他得出如此结论,却并未真正坐下盘膝悟道。
因为他来乾始,是带着使命来的,再不济也得污染道穹苍在他老巢的至少一个记忆烙印。
“坏了,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正事?”
尽人一拍脑门,暗骂本尊也不提醒自己,难道去悲鸣的尽人比自己更加重要吗?
他刚想踩出意道盘,去纺织骚包老道的尿迹。
林湖畔的林木间一阵窸窣作响,有人踩断了枯枝发出声音,尽人为之警觉。
“谁?”
一道佝偻的身影走出。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驼着背,背着一大捆的柴木,腰间别着一把损刃的小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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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尽人只问了一句,接着一发剑指就点去。
他不可能放任任何疑似道穹苍的家伙,出面跟自己“聊天”,破坏自己的计划。
咻!
剑光掠空。
刚好临面之时,老者脚崴了一下,身子一踉跄,剑光没有捅破他心脏,只撕断了他肩上捆木的绳索。
“哎哟。”
老者痛呼倒地,背上柴木散了一地。
他废了般索性瘫在地上,看着肩上的血色伤口,面色悲怆,哀呼道:
“生活潦草,人心叵测,同为修道之人,老夫七十古稀,一事无成,而你连一个老头子都不放过吗?”
尽人冷笑。
正经老头谁能避开十段剑指?
正经老头谁能在被攻击后,不是担惊受怕,而发出这种感慨?
“打的就是你这种谜语怪!”
尽人甚至主动放弃去思考这老者话语中的深意,远攻不行,他提拳而至,一拳就要打爆这个老头的脑袋。
“唉……”
老者视而不避,目中老泪纵横,临死之际只得发出感慨:
“求道之路,难于上青天!”
“想我一生蹉跎,砍柴七十余载,只剩二十三年,便可达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之道,不曾想今日……”
砰!
他脑袋炸成血花。
戛然而止时,血肉飞溅,糊了尽人一脸。
这一拳像是打在了凡人身上,没有任何击硬物感,也没有触发任何防御,老头死了。
“我,错了吗?”
尽人面生迟疑,拳上糊着血肉,感觉自己错杀了一个好人。
乾始之人,个个修道?
自己太过小心谨慎,反而误入歧途,有杯弓蛇影、魔怔之嫌?
“不,都是道穹苍搞的鬼,或者道乾始搞的鬼,他绝对发现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