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一个戴着乌迪尼头盔的脑袋地飞速转着圈子。
“干杯!!”
船长粗声粗气地吼着,然后举起酒壶直着脖子一阵猛灌。
“夏金呢?我怎么看不到她?”
“安心,伯爵,安心!”马尾藻得意洋洋地指着后方,“这娘们的手脚已经被我捆了个结实,她还想骂我老子,被我一顿嘴巴子狂抽,看她嘴里的毒牙还敢不敢乱咬人······”
隐心眉向船长的身后看去,果然在一处被捣毁的残破小木屋里,夏金的上半身绕了足有七八道绳子,双手裹在一个灰色麻布套里并背在身后,与后背上的疙瘩拴在一起;下半身被一只足以拉到胸口的长麻袋套住,外面用同样的手法绑住粗绳,并且结结实实地拴在木屋边的马栓柱上,以防逃跑;她的嘴里还被塞了一团抹布。
马尾藻船长虽然样子恐怖,言行狂暴,却还是把夏金安置在了整个码头上唯一能避雨的地方。他自己和士兵反倒在外面淋着雨而毫无怨言。
伯爵把婴茉也放到了木屋里,和夏金各处两角,面面相对。
夏金看到婴茉不再是神志不清的样子,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骗了那么久。于是她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太阳穴青筋暴跳,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很明显她正试图破口大骂。
“叫吧,嚎吧,你也只能这样了。”伯爵俯下身子揪住夏金的头发,用手拍拍她的左右脸,“你这条毒蛇,我们已经拔掉了你的牙齿,你能咬就咬吧——”
隐心眉一屁股坐在木屋的破墙外,心中如释重负。
战斗结束了!他们胜利了!雷马萨的岗哨可以撤回了,乌迪尼家的精兵几乎全部死光,夏金也被活捉,婴茉肯定会痊愈的,大王爷父子明天就能被救回来了;更重要的是,正如伯爵所说的,所有人都会平安无恙地返回踏浪雄狮号——简直太好了!
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是马尾藻船长。
他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只被雨淋湿的烤羊腿,应该是从昨天的晚饭里特意省出来又揣到战场上来的。她感激地接过,船长又把自己的锡酒壶塞进她的另一手里。
“吃吧喝吧,依迪莱,这是你应得的······原本我还不信——现在我觉得除了你,没有谁配的上咱们的公爵大人······”
船长打着酒嗝在雨中走远了。
隐心眉三下五除二就把羊腿和酒消灭干净了,那是度数非常高的烈酒,平时她根本喝不来,但是在此刻,没有比一大壶火辣辣的酒精下肚更让人感到暖和畅快的美事儿了。
伯爵来到隐心眉的身边,握住她的肩膀,眼里充满了爱惜之情,用长辈般的口吻说,“去木屋里吧,里面还能再挤下一个人,打了胜仗后再感冒可真不划算······”
隐心眉爬了起来,然而就在此刻,海面再次传来一声撼动天地的闷响,整个码头都在微微颤动。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伯爵和隐心眉一起眺望海面,“依狄莱,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隐心眉的心再次紧张起来,这时她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第三次闷响再次传来,码头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欢乐放松的气氛骤然紧张凝聚,每个人齐刷刷地仰着脖子,神色严峻地向远处眺望。
空中传来越来越沉重的轰轰声以及湍急的海浪声,突然,原本空无一物的灰色海平面上出现了黑压压地一群庞然大物。
“我的天,”伯爵喃喃低语,脸上露出少有的恐惧神色,“那是······”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什么都不像啊?”隐心眉焦急地问,可是伯爵就像失了魂似的,再也答不出一个字。
码头上所有人都露出和伯爵一模一样的表情,隐心眉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大祸临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