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觉得这个建议虽然听起来不太入耳,但是却很值得参考,所以就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因此,莫利斯家仅仅是包下了饭店最高层,也就是第七层。
今夜,第一天的午夜狂欢节即将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开始。
现在是晚上十点,隐心眉却根本提不起来狂欢的欲望,谢波和吉娜给她捧来一大堆专门为她购置的衣裙鞋帽之后,就被她强行打发走了。
即使在七楼,隐心眉也能听到珠宝大道上的热闹和喧哗;吉娜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在长廊里大着嗓门谈论着即将来到的午夜狂欢节,就连相对沉默的谢波语气之中也带着难掩的雀跃之情。
隐心眉把那堆衣服从床上抱到了扶手椅上,自己则干脆歪在被子里对着窗帘大开的窗户发呆。
她心里甚至隐隐约约地希望,这十五天里整个贾拉尔国要是全国上下都天天下雨就好了,可窗外那轮银白色的满月告诉她,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隐心眉把玩着手里的钻石雌狮胸针,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想到赛瑟皇帝,而一想到这个男人,她就没来由地暗地里情绪激愤。
她的肉体虽然早已被桑阶玷污,但是她的心思一直像个少女,甚至在这方面她还不如二十二岁的婴茉成熟。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嫁给雷马萨,虽然她从没有开口对他说过,但是他为她死去的这件事,已经让隐心眉不再把他看成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而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坚定臂膀——虽然雷马萨常常冲动,但是有什么比一个甘愿为自己而死的男人更珍贵的天赐厚礼呢?
所以她很坚定地认为,自己这辈子必定非他不嫁。
后来,隐心眉想到自己既然要嫁给他,那么桑阶对她所做的所有事,就不能不提。
她原以为把这令她痛恨羞愧终身的事说出来之后,雷马萨肯定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迫切地想要和她结合,但是事情却完全出乎意料。
“心眉,我爱你——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想要你。”雷马萨握住她的手,“你的这些遭遇只会让我更迫不及待地想要光明正大地,合理合法地拥有你,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你了。”
“真的吗?”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你不会嫌弃我吗?”
“我知道你的心,”雷马萨把她的手贴在嘴唇上,“我最看中的是你的心。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而我已经做到了。至于那个叫桑阶的男人对你做的事,我凭着莫利斯男人的荣誉向你发誓,我会让他为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极高的代价。”
“你可不许碰他,”隐心眉赶快说,“我要亲手宰了他——桑阶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如你所愿,我的女王。”雷马萨微笑着鞠了个躬。
那天之后,隐心眉就在心里暗暗地向永恒之王发誓,自己这辈子非雷马萨不嫁。
尽管她没有告诉他,但是她既然发了这个誓,那么她就绝不会后悔,而她也相信雷马萨也同样不会让她后悔。
她就这样东一个片段,西一个片段地回想起那些过去的往事,却全然没有意识到房门已经被人打开。
“你又在发什么呆呢?”
隐心眉吓了一跳,赶快从床上爬起来。
坐在她床边的雷马萨,不知何时他早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边。
“我还以为你已经化好妆了,”雷马萨哭笑不得地看着穿着猎装夹克和长裤就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隐心眉,“结果,你连衣服都没换。”
“哎,我真的必须得参加狂欢节吗?”隐心眉哭丧着脸,“我没有大半夜跳舞的习惯啊。”
“我倒觉得你特别擅长大半夜跳舞,”雷马萨不怀好意地笑着,“还记得开弓宴那天你事怎么向我展示隐底莲女人的热情吗?那天我们可是几乎快跳舞跳到了凌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