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伯爵和雷马萨立刻互相使了个眼色,彼此心里都有一个念头真不该给她喝酒。
“但是我还是原谅你了,因为我很大度……嗝儿嗝儿……而且我有办法让你高兴起来……”
说着,她就一把拽过雷马萨的脖子,蛮横地咬住了他的嘴唇。接着,仿佛还不够撒劲儿似的,她干脆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葛文伯爵坐在后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马尾藻船长几次回头眼巴巴地观看,最后则干脆一边灌酒吧唧着嘴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任由着马儿在街上歪歪扭扭地乱踢踏。
也许是隐心眉和雷马萨这场免费的激情戏码实在是太让人血脉贲张了,也许他们路过的那段路恰好火光极其明亮,总之,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围观了过来,冲着玻璃窗大开的马车内的这两个人疯狂地吹着口哨以及尖叫。
似乎整条街上的人都感染上了他们俩之间这种烈酒般激情,想要加入这热烈、眩晕和迷乱之中,一把亮片碎屑从旁边的马车扔到了雷马萨和隐心眉的身上,紧接着整个马车两侧的窗户都被从各个角落丢进来的干花束以及小玩偶准确地投中。
吻戏中的这对男女主角也被撒得满身都是小亮片,让他们浑身刺挠,而这刺挠让隐心眉终于清醒了些,她开始挣扎着要离开雷马萨铁一般的怀抱。
雷马萨完全被她撩拨了起来,他一手牢牢地撑住她的后颈,一手用力地紧锢住她的细腰。要不是他时时刻刻记着这女人是自己未来的妻子,莫利斯家的女主人,他一定不会顾及外面这么多双眼睛,一定会此时此刻马上就占有她。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两手到现在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她的脑后和腰上,可真是一件证明他雷马萨意志和自控都非常坚定有力的奇迹。
当他恋恋不舍地离开隐心眉的嘴唇之后,街上围观的人都发出失望的喊声。
这让人面红耳赤的深长热吻,让雷马萨和隐心眉完全掉了个各儿——他开始眩晕坠入像个醉醺醺的酒鬼,而她则以满肚子的羞愧作为醒酒剂,脑袋清醒了一大半,恨不得钻到下层马车里去,躲在谢波和吉娜的披风底下一辈子不出来。
就在这时,隐心眉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眼角的余光总是感到从街道上的某个角落里射来令人不安的目光。
她伸出脑袋向外张望,不料却迎面看见一个极其高大的男人,足足比正常的男子高出两个头,雷马萨已经很高了,可是还不到这人的喉咙。
这男人丑陋无比且面目狰狞,最可怕的就是,他的半张脸似乎已经完全溃烂了,一只凹进去的眼睛应该在很久之前就被剜去了眼珠子,上下眼皮像是被人用鱼线马马虎虎地缝合了,就像一条爬在脸上的令人作呕的蜈蚣。
他冲着隐心眉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容,那张上下唇都经历过刀劈而留着深白色的多道长疤的血盆大口裂了开来,里面是满嘴磨尖的金牙。
这恶魔般令人骇人的男人让隐心眉浑身直打哆嗦,他就这么一直带着狰狞的笑容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简直让她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个永远不会清醒过来的噩梦。
周围的人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仿佛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凶神,纷纷惊恐地避之不及;而雷马萨、葛文伯爵以及马尾藻船长则开始扣动他们的扳机。
“滚开!”马尾藻船长用土话沙哑地咆哮着,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准确地落到了那男人骑着的灰色马的左前蹄所踏之处,“否则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雷马萨脸色铁青,只要是男人,都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用这种眼神打量,他猛地站起身就要下车。
隐心眉立刻拽住了他的胳膊。
“船长,”她喊了起来,“快驾车继续游行!”
马尾藻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从了她的命令,雷马萨也是同样勉强。葛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