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瑟伫立在溪谷城堡的城墙岗哨上,身穿绯红色的锦衣,深黛色的披风上绣满了红宝石,头戴纯金的冠冕,一把华丽的长剑挎在腰上,威风凛凛地顶起了披风。
那骑马跨过平原而来的三十多位身穿古铜色盔甲的轻骑兵,正是前来接隐心眉回程的莫利斯人。
虽然之前从未谋面,但是赛瑟一眼就辨认出,那位骑着白色骏马冲在最前头的骑士一定就是雷马萨。
他无声地冷笑着,转身下了城墙,端坐在城堡大厅的主座上,面无表情地等待着那帮人。他身边的臣子只有一张是老面孔,那就是形影不离的魏南。其余的有云宫的副总管,苏请先生的下属罗斯爵士,溪谷驻地总督法雅侯爵,威盛凯在贾拉尔的海军总指挥李斯特将军以及大使提温公爵。
身份显赫的是这几位,还有几个地位稍低的廷臣,也簇拥在皇帝的下手处。
按照规矩,雷马萨只能带两个卫士进来,并且必须在门口处放下自己的剑与枪,解除武装之后才能被允许进入主厅。
赛瑟很远就看见那个少年极其精壮的身材和个头,穿着一身在赛瑟看来很俗气的华丽铠甲铮亮如烈焰的红钢板上嵌着复杂的深红色涡形装饰,头盔上绕着一圈菱形的红宝石,头盔顶部咆哮的红毛雄狮在赛瑟看来又粗俗又肤浅,双肩上的狮爪形金搭扣扣住一件又长又厚的黑色披风,垂下来一直遮盖到马的臀部。马的笼头和辔头都是烈焰般的红色。
雷马萨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来,剑和枪都留在护城河的岗哨的守卫碉堡中,紧跟着他的自然是向来和他形影不离的葛文伯爵和马尾藻船长。
他脚步沉重地在大厅中央站住,欠了欠身子,然后嗓音低沉地开口,“尊敬的威盛凯皇帝陛下,我来接我的未婚妻隐心眉小姐回家。”
赛瑟没有说话,只是端坐在主座之上,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的所有廷臣都学着他的样儿。
雷马萨感到氛围不对,又重复了一遍说辞。
赛瑟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打算开口了,雷马萨黝黑的脸上开始渗透出象征着怒气的红色,而葛文和马尾藻两个人则是脸色铁青,极其难看。
连魏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陛下这样做是摆明了要找茬的样子,再说了,莫利斯人也不是自己跑过来的。
“陛下的意思是,”魏南清了清嗓子,尽可能温和地说,“请诸位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样才是双方沟通最基本的前提。”
“我就是陛下派信使通知的莫利斯公爵雷马萨,同时也是隐心眉的未婚夫,”雷马萨把这句话咬得特别重,“我身后这两位是我的战友,一位是葛文伯爵,一位是踏浪雄狮号船长马尾藻爵士。我非常感谢皇帝陛下能派人将我未婚妻的下落告诉我,我感激不尽。由于时间匆忙,尚未准备妥帖的谢礼,请陛下暂先收下这两枚鲜血鸽子蛋,就是莫利斯城邦的特产血红钻石。待我等返回故乡准备充足,一定再次向伟大又慈悲的吾皇赛瑟陛下献上充足的贡品与献礼。”
“莫利斯公爵这番话说得的确动听,我简直没办法生气了,”赛瑟转动着手指上的狮踏蛇钻戒,笑得很是勉强,“看得出来你非常非常年轻啊,可是口才和手腕都是一流,真是让我这个当皇帝的羡慕不已。听说你已经有了孩子?真是不得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雷马萨毫无疑问地被激怒了,赛瑟话语中的火药太浓,他的廷臣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主子。
“我的意思是,我要向你好好学学怎么讨美女们的欢心,如此年轻却如此技术过人,”赛瑟冷笑着,“看样子我们要是再不加把劲,女人们就要全部跟着莫利斯人跑光了。”
马尾藻船长很想说几句什么,但是葛文伯爵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用眼神对他进行严厉地喝斥。
“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