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瑟没有带冠冕,及肩的波浪发丝简简单单地用金扣束在脑后,几缕不羁的发丝散落脸边,闪亮的白金耳扣和他璀璨的黑钻眸子交相辉映。
隐心眉换下了那件早已烂成破条的黑外套,侍女给她送来好几套全新的衣饰,她喜欢极了。紧身的黑色麂皮长束腰,上面连着裹住胸部的绸缎胸襟,同样材质的黑色皮长裤,正好套在她的及膝马靴之中。腰带上有多个白银搭扣,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悬挂各种武器。
赛瑟的出现引起人们的欢呼,隐心眉看见公主远远地抬头看了赛瑟好一会,转过头去厮杀得更加猛烈了。
在一连串的凶猛攻击中,路德把李斯特将军逼到了角落,长剑斜砍,在一片叫好声中解除了他的武装,李斯特的巨剑跌落在了地上,公主的剑尖对准了他的喉咙。
“公主非常勇敢,”隐心眉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腰间搭扣,弄得叮当作响,“是你让她来找我的吗?”
“不。”赛瑟说,面露微笑对着下方的人们颔首致意,“我没有,是她主动请缨,拦也拦不住。”
“你心里很清楚,赛瑟,”隐心眉遵守皇帝对她独有的命令,在没有他人的情况下只称呼其名,“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很感激。”赛瑟轻声道,“但是她也知道,除了她想要的,我什么都能给她。”
“真是讽刺,”隐心眉不由自主地对路德产生了极强的怜悯之情,“她大概是贾拉尔国中唯一一个没有卖过春的女人了。”
“你这是想撮合我和路德公主吗?”赛瑟露出怪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不,我是请求您,赛瑟,”隐心眉看着他的眼睛,“不要玩弄她的感情。”
“这是女人之间的互相怜悯吗?”
“应该是。”
“路德不是一般的女人,我很尊敬她,”赛瑟神情少有的严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那就好。”
“可是你们应该是情敌才对,”赛瑟忽然靠近她的脸,唬得隐心眉差点从走廊上摔下去,“这么惺惺相惜,彼此相互,可真是少有。”
“我可不觉得。”
“难道你忘了在那鸿的幻境中,你我之间发生的事了吗?”
赛瑟终于提到了这个。
我本来打算闭口不提这个话头,我以为他也会这样,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起。那幻境中赛瑟对我的怪诞求婚到底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赛瑟有一个狄嘉,我还有一个雷马萨。我们都不是自由的人,人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活着全靠欲望指引,那是畜生。
赛瑟还想说什么,可是隐心眉赶紧打断了他,急急忙忙道,“幻境中的事就留在幻境中吧,做过的,说过的,都不算数,赛瑟。再说,我们还搞不清那鸿到底是何方神圣。”
皇帝没有说话,脸色阴郁地看了隐心眉一眼,她觉得他的平静之下隐藏着暗流涌动的怒火。
隐心眉不想惹恼他,因为在溪谷堡战役之后,她有太多的消息脱节,而赛瑟是唯一能给她足够信息的人。
她刚想开口,却看见罂粟堡的士兵鱼贯而入,在上区中间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木制的绞架台。
“他们这是要处死谁?”隐心眉问赛瑟。
“隐公主,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总算有幸能够亲眼目睹芳容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接过了她的话头,出现在拐角的楼梯出,他穿着软靴,走廊上铺就的长毯淹没了他的脚步声,“赛瑟陛下。”来者向皇帝深深鞠躬致敬。
“我是黑山。”公爵人如其名,一声穿黑,乌黑的卷发编成满头的辫子,不过上衣和长裤上都绣满了艳丽的罂粟花,他手指上的金戒指和脖子上的金链闪闪发光,浑身是大麻精的味道,看样子刚刚才制毒出来;“隐公主,之前赛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