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拿着钥匙,打开了两个囚笼的门。
“陛下,这妖女手脚上的银钉不能摘。”黑山公爵对赛瑟说,又转脸警告隐心眉道,“对于女巫,没有用火烧死她,我已经很仁慈了,我的哨兵必须时时刻刻跟随两名犯人;如果白魅敢不轨,我就把她做成肥料——包括这位莫利斯奸细,恐怕隐殿下再求情也是徒劳无功。”
“不是奸细,是信使。”隐心眉抬起一边的眉毛,“还有,谢谢你的忠告。”
哨兵们押着一男一女两个囚犯走在最后,赛瑟已经步行到了转弯处,他停下来看着隐心眉。
“你相信白魅说的话吗?”他低语道。
“说真的,”隐心眉用同样的声调回复他,“我还真信。”
他们来到罂粟堡下区司库塔二楼的一处角厅,厅内四面矗立着弓型廊柱,莲叶窗半开,壁炉和穹顶上的火盆熊熊燃烧。这里没有主座,只有一张可供十人就坐的圆桌,周围是同样数目的一圈高座。
六个罂粟堡士兵把守在角厅门口之处,另外两个则伫立在两名犯人的左右,后者跪在地上,刺刀对准了他们的后颈。赛瑟身后的则是四个黄金守卫。
赛瑟递了个眼色给隐心眉,于是她冲那个莫利斯信使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王储吩咐你带的口信是什么?”
“我叫巴马。隐小姐,可能你从未在意过我,但是自从你来到莫利斯家的第一天起,风暴之巅的每个莫利斯人都认识了你;哪怕是远在莫利斯城邦的每个人,包括莫利斯公爵夫人,也就是王储的母亲,都认识你的容貌,因为王储早已把你的画像送了回去。这次我也跟随王储从白银城来到溪谷城堡,要接隐小姐回去,没想到遭遇了这场浩劫。简而言之,我们在溪谷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本来那个叫熊牙的怪物带着他手下的百来个食人魔反攻神牛大军的时候,我们跟着王储,杀光了每一个企图围攻我们的巴比伦人和非尼基人,可是那个叫法雅的贾拉尔人带着一小撮神牛突袭了我们,混战之中,王储受了重伤,葛文伯爵和船长不知所终,莫利斯人只剩下我和我弟弟,还有王储。法雅带着神牛俘虏了我们三个,他说要把我们送到巴比伦国。王储失血严重,他昏迷了很久,我们都以为他活不了了,不过他一直在昏迷中叫你的名字,然后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我逃出来找你,把他的下落告诉你,他不想你担心,隐小姐。并且,王储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他要我一个字不改地转述给你。王储说,‘心眉,你放心地去销毁魔鬼血钻,而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无论天涯海角;还有,请你原谅我,我爱你,至死不渝。’”
巴马在描述的过程中,隐心眉就红了眼眶,当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便热泪盈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任由泪水满了脸颊,滴落在胸襟,滚落到地上。
她连忙站起来,扶起跪在地上的巴马,声音剧烈颤抖问道,“法雅要把雷马萨押送到巴比伦?确定吗?”
“确定。”巴马回答她,“他和一个利齿的神牛说的。他说巴比伦王现在在贾拉尔国要参加即将举行的黄金城狂欢盛典,王储作为送给巴比伦王尼布甲的礼物,让他滞留在贾拉尔是很危险的,因为威盛凯的皇帝很可能会把他抢回来,这样法雅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他要把王储尽快地移交到港口处,只要一旦踏上开往巴比伦国的商船,离开贾拉尔的领土,法雅就大功告成,王储就再也回不来了。”
“带我去找雷马萨,快!”隐心眉急疯了,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你不能去!”赛瑟厉声喝道,“隐心眉,你要是走了,魔鬼血钻就不能按时销毁。别忘了,尼布甲对血钻和对你一样,都是垂涎三尺,志在必得。想想看吧,为了你,尼布甲就能弄得三分之一的世界鸡飞狗跳,要是血钻再到了他的手里,天下岂不是生灵涂炭?别让你的未婚夫白白流血负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