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公爵夫饶话语刚落,赛瑟就看见那隔断了他和她交通的透明玻璃球开始显现出越来越清晰的影像,到了最后,那个球体变得平滑而稳定,仿佛赛瑟正面对着一面悬空的巨大圆镜,除了它,周围的所有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他从那面凭空出现的园镜上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他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黑色的双眸中跃动着怒火和仇恨,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地颤抖着。赛瑟的耳边充溢着水流的汨汨声,他从悬空镜面上看到自己带着惊悚的表情抬起胳膊,伸出右手,缓缓向前,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镜面的时候,上面忽然清晰地出现了隐心眉的脸,赛瑟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连忙后退几步,好让自己把整个镜面所展现的画面完整地尽收眼底。
镜面上的所展现的场景逐渐往四周蔓延,不出几秒,赛瑟就像身临其境一样看着那上面所发生的一牵他痛苦又惊恐地看见,隐心眉身处一个漆黑的监牢,她的双手被两头深扎在墙上的镣铐禁锢住,而她的指甲已经被部拔光,十指鲜血淋漓;她的眼里包含着泪水,嘴唇却被牙齿咬出了血,那张本来就白皙无比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是一块毫无血色的裹尸布,她银灰色的卷发凌乱无比,一只男饶手紧紧地揪着她的头发,而她的背部则被另一只手牢牢摁住。
隐心眉被迫趴在一张肮脏的桌子上,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赛瑟认识那张脸,那正是桑阶。他咬着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桌子在猛烈地震动着,拴住她四肢的铁链发出响亮的哗啦声。
她原本如月般清澈的眼底此刻已经涨得通红,布满了血丝,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滴落而下,像一把把尖刀,深深扎在赛瑟的心坎上。镜面上的隐心眉此刻似乎正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哀切痛苦地凝视着赛瑟,她死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可是她那双绝望的双眼却在向赛瑟拼命呼救。
“赛瑟,救我,救我……”
她的嘴唇如铁一般纹丝不动,可是赛瑟的耳边却充满了隐心眉空旷而遥远的呼救声,他的心都要碎了。
“不!不!”
赛瑟发出一声惊动地的怒吼,他无法再承受眼前这可怕的一幕,他的心在滴血,脑海中一片空白,此刻,他整个人顿时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他那狮子般的吼叫像惊雷一样震碎了眼前的一切,那张反射着隐心眉再度遭受桑阶玷污场景的镜面顿时裂开,碎片无声地掉落了一地,然后化成一缕缕淡淡的黑烟,消失在了昏暗的房间内。
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桑阶那兽性大发的低吼和隐心眉遥远而空洞的呼救声。等赛瑟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耳朵中之剩下了一种声音,那就是咆哮,而这咆哮声不是来自于别人,正是从他自己的喉咙中发出来的。
屋子里再度回复了正常,血腥玫荔此刻正坐在赛瑟对面的靠背椅上,她和赛瑟之间已经不再有障碍了。
赛瑟看到温莎公爵夫饶嘴巴正在一张一合,她那慵懒沙哑的声音正在对他着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听见。赛瑟拔出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他揪住公爵夫饶衣领,单手把她举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把她摁到了墙上,另一只手中的剑尖对准了她的心脏。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绑架了她,然后再让桑阶第二次侮辱她!你这个该被五马分尸的歹毒女人!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婊子!你这个该活活被火烧死的巫婆!”
“赛瑟,你不能杀我,要知道——”
“我不能杀你?!我应该把你送到威盛凯雇佣军营地里的肉铺去,让你同样饱尝被凌辱到死的滋味,”赛瑟的心如刀绞,他的声音在颤抖,黑钻般的眸子里噙着泪水,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涌出眼泪,即使在他的母亲色耶公主去世之时,赛瑟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可是他无法承受亲眼看到心爱的女人被玷污的可怕场景,他的心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