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
“不过,释放这个可怜的神使醒过来又有什么错呢?”洛洛心酸地看着雕像悲痛欲绝的脸,她强烈的感性总是行走在理智前面,这回又引起了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就算它醒来又能如何?”赛瑟反问,“谁能帮它恢复双翅?如果它因为绝望而做出疯狂举动怎么办?如果下面的底座出口因为它的苏醒而被毁灭又怎么办?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要知道你我不是造物主,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去拯救一位双翅被毁的神使,我们手上最要紧的事就是离开这里。”
洛洛怔怔地点了点头,但是赛瑟觉得她心里并没有真的被他说服。他顿时感到一阵虽不强烈但是却很明显的厌恶之情。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明明这是个天真无邪的极美少女,她那么喜欢他,又帮了他的忙,可是赛瑟却一看到她感情泛滥的多情模样就觉得窝火,而且这窝火中还有种诡异的吸引力。
除了隐心眉,他从未对任何女人产生过这么奇怪的情愫,不过洛洛带给他的感觉肯定和她的截然相反。对于隐心眉,他是爱恨交至的强烈爱情,并着无法拒绝的欲望;可是眼下对于这个奇怪的十五岁少女,他一方面像狮子嫌弃麻雀一样看不上,一方面却又像烈火厌恶寒风一样地被吸引。
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这个女人有问题?要么就是因为这伊西斯坑道过于黑暗邪恶,带来了这些潜移默化的负面影响?
赛瑟一时半会得不出明确的答案,于是他只能暂时把这些疑惑存在心底,单单嘱咐洛洛道,“不要再去碰那雕像,也不要去摸那些字——总之,你远离它就好。”
洛洛点点头,立刻很温顺地后退好几步,双手背在身后,用那双紫色的漂亮大眼睛羞涩地看着他,像是个在等待夸奖的小学生。
两个人默默无语了好一阵子,只是安静地坐在雕像前,赛瑟觉得自己心中默祷或者是琢磨琢磨说不定就能领悟那白色字体的发音。可是好一会过去了,他再度陷入了僵局,这让他烦躁无比,只好又把洛洛黄金酒壶里的酒喝了好几口,才觉得好受些。
“你相信梦吗?”洛洛一直心醉神迷地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却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
“看情况。”赛瑟又想到了隐心眉。
“我很久以前就做过一些奇怪的梦,”洛洛回忆道,“那些梦千奇百怪,匪夷所思。唯一不变的是,梦中都有个特别美,美到美到不可思议的女子,只是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
“既然看不清她的脸,又怎么知道她美到不可思议呢?”
“梦里的那种感觉,所以我很确定。直到最近我才终于梦到她摘下面具之后的样子。”
“什么样子?”
“醒来后就忘了,但是梦中的时候,我一看到她的本来面目就激动得哭了。”
“也许是丑哭的?”
“不,不,不!真的是很美很美,我如果真的见到她,第一眼就能认出来,绝不会认错。”
“也许这人是你素未谋面的亲友也说不定。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她并不是我的亲人。”
于是洛洛开始絮絮叨叨地描述自己做过的这些奇怪梦境,描述那美丽无比女人在梦中的点点滴滴,赛瑟迷迷糊糊地听着,也许是烈酒的作用,也许是洛洛的声音太像催眠曲,也许是他真的太累,总之他觉得身上一股令人惬意的暖意,从脚心暖到了头顶,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的白云之中,最后他竟然倒在洛洛的大腿上睡着了。
赛瑟后来回忆时只觉得当时梦到一些索然乏味,毫不相连的片段,直到他听到一阵异样的语调响了起来,那语言千回百转,似风如语,听起来即像微笑又像哭泣,即富有力量又极其柔弱。这语言他并不陌生,实际上他早就听过很多次了。
赛瑟一下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