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雷米尔几个大步一跨就过来了,盯着地上的血迹,满脸戒备的神色,埃尔在不远处向他们张望,“这血是谁的?”
赛瑟存心保持沉默,而洛洛看样子则是不好意思回答;雷米尔见状又问了一遍,洛洛才小声说道,“是我的。”她察觉到雷米尔的表情,立刻慌乱地摆着手,“我没有受到伤害,这是之前被拉神蝎毒感染所留下的小伤口……毒素已经祛除,只是有点裂开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拉神蝎的毒?”雷米尔的眼睛一直在洛洛和赛瑟身上来回打转,“据我所知人类是无法解这种毒的。”
“这我不奇怪,毕竟当了四百年雕像,所以你的信息很难不落伍。”赛瑟轻轻说道。
于是洛洛就把赛瑟用铜蛇尾部给自己剔出毒肉的过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埃尔看起来闭着眼睛靠在柱子上似乎睡着了,不过赛瑟觉得他一定一个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竟然还有这种事,竟然还有这种事……”雷米尔不敢相信地看着赛瑟,“你真的就这样把脚踝处中毒的腐肉部剔干净了?这样就解毒了?只是用一根小铜蛇?”
“当然。你没看到任何人死,不是吗?”
“我可以看看这铜蛇吗?”
雷米尔从赛瑟手里接过这根不比叉子长多少的铜蛇,放在手心掂量片刻,澄黄色的铜身非常暗淡,像是一层打磨不掉的细砂。雕刻得非常粗糙,上下犬牙黏在了一起,身上的鳞片模糊不清,蛇头像个歪曲的蚕豆。
这种掉在地上连小孩子都不会捡的东西,看起来连五个铜板都不值的破铜烂铁,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效?雷米尔的表情很明显非常失望。
“好大的一条蛇,好亮的一块铜。”埃尔讥诮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人类的愚蠢真是显而易见,你竟然看不出?你竟然真相信?”
“好了,同伴。我相信赛瑟说得是真的。”雷米尔说。
“赛瑟说得本来就是对的。难道我不是见证人吗?”洛洛冲着两个使者昂起了头,好像一只叽叽喳喳准备出击的紫啸鸫。
赛瑟再一次觉得埃尔那话并不是对雷米尔,而是对自己说的。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走廊中,洛洛两次惊叫着看到爬行大火蛇的事情,看来她并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真的看到了。但是埃尔怎么会知道,而雷米尔看起来却一无所知?赛瑟又想起洛洛流的血,为什么明明剜肉剜到脚踝几乎被削成骨头的自己没有事,反而只是轻轻刺了一下皮肉的她到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
不仅如此,他又联想起先前埃尔种种激愤莫名的话语,觉得自己仿佛模模糊糊地摸到某种深不可测的东西,就像一团硕大的迷雾在他眼前展开,他感到自己就快要抓到什么了,结果却是两手空空,让他好不气恼。
“你应该庆幸这里还有其他人,”赛瑟露出凶狠的笑容,怒视地看着埃尔的眼睛,心里却在大声呼叫:你就算是受伤了也能读出我这个心甘情愿之人的想法吧,你要是真的有话想告诉我,就必须和我配合演戏把那两个人一起支开;“更应该庆幸我从来不宰人不人鬼不鬼的杂种,包括天使。”
“杀人还要看场合?”埃尔回视着赛瑟,后者几乎弄不清他是不是理解了自己之前的暗示,“人类,你大可以放胆过来,我等着你。”
“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半死不活而手下留情,那你可就错了。”赛瑟大声道,“不过我让你先出十剑,我绝不还手——免得让后人说我欺负生病的杂种。”
“不用。”埃尔平静地说,摊开右手,掌心上亮光一闪,出现了一把暗淡的光剑,这剑和它的主人一样伤痕累累,剑头破损,手柄被损坏了一个大缺口,“我会在十招之内就赢了你,让你知道看走眼的代价。”
赛瑟刚要拔剑冲上去,却被雷米尔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