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有这样一个人,只是我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伊西斯抬起脸,好像那双瞎眼被什么强光给照迷了,“自从我在地狱中汲取了来自撒旦的那些源源不绝的恶魔之力,就一直能模模糊糊看到这人的影像,然而却始终看不通透。不过整座地狱,包括撒旦都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可是就算是没有堕落的天使,那些萦绕在万王之王身边的圣者们,也知道他们日后要向这个人俯首称臣。不过,这就是部了,其余的信息,天地间无论是天使,是魔鬼还是人类,都不能得知。”
“不能得知说明这些奥秘关乎整个维洛戈萨大陆,关乎人类,就连天使也包括在内了。只是时候没到,这奥秘被封印了起来,日子满足之时,自然就会被揭晓。”赛瑟道。
“你这样的男人怎么竟然有这样的属灵分辨力?”伊西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嫉妒之情,“我明明在异象中看过你权倾朝野,富贵逼人,万人跪拜的光景——”
“权倾朝野,富贵逼人,万人跪拜的人就必须是属灵的瞎子吗?”赛瑟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依我看,伊西斯,你活了几千年,难道还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吗?你爱上的是谁?我爱上的是?你弃绝的是谁?我弃绝的是谁?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没有爱上撒旦!”伊西斯咆哮了起来。
“你选择了撒旦,”赛瑟平静地说,并没有被对方的怒火所感染到,“这和爱上有什么不一样吗?”
伊西斯没有回答,因为她的确无话可说。她的脸即使是在双眼干涸枯焦的情况下也显得很美,不过就像赛瑟初次在伊西斯坑道见到她时就感到的奇怪之处,伊西斯的脸从来就没有令他心动着迷的生命气息,她的美丽是空洞的,腐朽的,毫无生命力可言。
“你接着说吧——你和那个叫宁录的人类是怎么回事?”赛瑟催促着,不再因为伊西斯起起伏伏的激动情绪而感到难以出口,因为怜悯归怜悯,但是随着她叙述的深入,他越来越了解到,她和隐心眉之间巨大的诧异,同样是命运坎坷,身世离奇的少女,隐心眉身上那令赛瑟着迷的品质,伊西斯半分也不曾拥有。
“宁录?”伊西斯低低地重复着,好像一个从噩梦中刚刚醒来却仍未清醒的人,“是的,我的确曾经向你透露过关于宁录的事……那是在我生下萨姆亚撒的六百六十六个头生子之后,还记得我告诉过你,萨姆亚撒曾经向我发誓,它决不再把我送给其他魔鬼当做犒劳的礼物,它要做占有我躯体的唯一主人,记得吗?呵,还不到五十天的功夫,它就把我当做奖赏,送给了一个来自宇宙另一个世界的恶魔。这恶魔原来也是那两百个和撒旦一起背叛的堕落天使之一,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异世界的恶魔和萨姆亚撒失去了联系,整座地狱都以为前者已经灰飞烟灭,所以它的出现,令萨姆亚撒欣喜若狂,因为地狱之王的邪恶军队再度增添了一股可憎可怕的肮脏之力。”
“你要是问我恨不恨撒旦肆无忌惮地把我当成物品送给它的臣仆,用以贿赂众多邪魔的心,从而巩固它在人类社会以及地狱中权势的这种行为?我早已麻木了,也许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恨过,但是时至如今,无论是我的肉体还是我的灵魂早已对此不再在乎——我的灵魂大概早就不复存在了,我如今活着只不过是一具比木乃伊还腐朽的枯骨罢了。”
“某日,就在那异世界的魔君疯狂地亵渎我的身体之时,有一位白衣圣者伴随着闪电以及雷轰,出现在那个魔窟中,那魔君立刻离了床榻,召集它的无数走狗以及邪灵,要同那位白衣圣者争战,可是却没有得胜。魔君的国度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所有的大小邪魔部被那白衣圣者捆上了沉重的铁链,投进了烧着硫磺的火湖中,昼夜地受痛苦,它们受痛苦的烟往上冒,直到永永远远。”
“我被那一幕吓呆了,以为那审判毁灭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