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好臭!
尤欲反手用干净的手背堵住自己的鼻孔,突然瞳孔紧缩。
“我鼻子……没有流血?不是我鼻血的腥味儿……”
她此刻,摔在一个被摞成方块儿的尸堆底下。
那些死者死状极其惨烈,无一例外都被掏空了内脏。
不知所踪。
暗红色的温热液体蜿蜒流淌,甚至渗入了传送电梯里。
等等!
水晶电梯是透明的白色,如果染了血迹,是特别明显的!
而刚刚她撞门进来的时候,白水晶电梯还没有红色……
“看来,凶案发生在第一次关门和第二次关门之间。”
尤欲满脸阴霾,她没有觉醒山海经残卷,算是个“废物”祷告者,但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要保护地狱城子民。
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愤怒,还有自责……
到底是谁在电梯门口杀了人?
还变态的整齐摞好?
刚刚有没有正常在第二层下客的目击者?
他是凶手?
还是受害者之一?
“有人来了……”
尤欲暗道一声“恕罪”,从中间扯出一具尸体。
方块儿坍塌,她立刻选了个缝隙缩了进去。
“我是私逃出来的,小毛团也不在,无法证明身份。不能干杵着被当成嫌疑犯抓起来……”
远处,一行三四十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小跑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她涂着厚厚的正红色唇釉和墨绿色眼影,柳腰盈盈一握,侧开的烈焰纹旗袍开到大腿根,一小步一大扭。
尤欲看得着急,总觉得那人会把自己的腰扭断。
而她身后的人,不知是什么个想法,都配合着她的步子。
四百米的距离,跑过来足足花了十分钟。
尤欲不由得腹诽“这些男男女女穿得花花绿绿的,真好看,生得也好看……怪不得都说,第二层的男人是老虎,女人是妖精。”
等到那女人到了,她就让她身后的人开始哭。
哭完了一顿,她又流程化地开腔,说一些追悼的话。
大概意思是死的人日常勤勤恳恳,哪哪都好,就是是个没有福气的工具人。
上辈子罪劣深重,这辈子不惨烈点都不足以赎罪!
尤欲“???”
把过错全归咎于死者的上辈子身上这事儿,正常人谁想得到?
合着,就是死了就活该倒霉,问就是你上辈子作孽?
尤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中年女人一顿流利操作,仿佛已不是第一次,而且还急着赶往下一场?
很快,那女人发言完毕。
拍了拍她身边的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的肩膀。
让他放把火,“全部烧成灰。”
“……”
尤欲在心里合计,保命要紧,要不然还是……“诈尸”?
或许,这就是命运?
终究是逃不掉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没想到,被指使那男人却冷冰冰的、简明扼要的拒绝了放火。
他说“不放。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