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待她言听计从,眼眸一动,四下一看,果然看到了陈三叔的,屋顶上蹲着一派乌鸦的小院,身子一扭,揽着陈望书朝着那小院落去。
陈三叔之前潜伏在北地那么多年,自是留有不少后手。此番颜玦要来边关,于他看来,那是主君大发神威,立下盖世神功的大好时机。
巴巴的跑了过来,硬塞给了颜玦一块令牌,叮嘱他蹲着乌鸦的屋子,并不废弃。
那是他们黑羽卫心中的神鸟,毕竟拔了人家那么多毛,对人家尊敬点,也是应该的。
听闻有人过来,那排乌鸦嗖的一下抬起了头,瞥了他们一眼,又眯起了眼睛,像是一群在打盹的黑鸡。
陈望书气得够呛,“颜玦,你瞧见了么?那豆豉小眼,绝对是在鄙视我们吧?”
她说着,待一落地,立马眼疾手快的掏出另外一根长针来,对着被扔到了地上的四皇子猛的扎去。
颜玦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何时,他家望书,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针灸大师!
他几乎可以想见,日后在榻上他不听话,望书就掏出一根针来,哪里不乖戳哪里!
四皇子被扎,猛的一抽,双眼因为疼痛瞪得宛若铜铃一般,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一瞧是陈望书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有疫病,你们都离我远一点,万一传染给你们,那就不好了。这里是哪里,我们离开齐国了吗?还是还在齐国,放我出去,我冲进齐军当中,传染给他们。”
“这样我也算死得其所。你们回去,跟早儿说,我也算是为大陈捐躯了,叫她千万不要,瞧不起我。我……我实在是羞愧难当,我死得有用,这样早儿日后,日子也能好过些。”
陈望书听着,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去吧,记得见人就抱,亲上一口,效果更好!”陈望书无语的说道。
四皇子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战场上可没有花木兰,他这辈子都没有生出这般嗜好。
陈望书见他吓住了,也不继续捉弄于他,无情地翻了个白眼儿,“得了吧你,你真有疫病,对我说了这么多话,我还能有命?”
四皇子捂嘴捂得更紧了一些。
陈望书眼眸一转,“你是有病,不过是皇子病罢了。日日锦衣玉食的,突然下了大狱,跳蚤咬的红包罢了。现在咱们出不了城了,现如今分头放火,待城中大乱,再来这里集合,一起出城。”
“务必放完火就跑,哪里贵重烧哪里,穷人家中走水,无人理会,也就只有富贵人家,那些守城的士兵,方才必须要去,给人救火。千万不要让人抓着了。”
“万一这里出了事,头一个回来的人,点火警示。”
陈望书说着,搓了搓手,“来之前,我让你们准备好的宝贝,现在要派上用场了。”
几个黑衣人眼中闪出了激动的光,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做的都是给颜玦埋尸体的工作,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大显身手了。
虽然是黑羽卫,但是哪个陈国男儿,不想上战场。
但他们还是克制的看了一眼颜玦,见颜玦点了点头,方才宛若黑色的雾气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说话间,一个老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院子里有人,也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她招了招手,“远道而来的客人,见你身上都是伤口,老妇人给你包扎一下吧。”
在她的发髻上,簪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木槿给了陈望书一个颜色,拽着四皇子,便进了屋子。
颜玦一把揽住了陈望书的腰,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们突然从屋顶上消失不见,昭叙的人在城中到处搜查起来。一路上,随处可见叫嚷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