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眼中泛着泪光,手微微的轻颤了几下,在母老虎的威压之下,他一句“恩公”再唤出口,多了十分的情真意切!
就在他扑倒陈望书跟前,颜玦的一只大手,已经将他拦了下来。
他抖了抖衣衫,不顾一旁姜邺辰震惊,激动的解释道,“今日一见恩公,我便认出来了。都怪我之前,老眼昏花,遭了小人哄骗,这才识错了人。”
“那日西湖一别,我回去躺了足足三月有余,方才痊愈。那黑灯瞎火的,也没有认清,只记得男的俊,女的俏,乃是临安城里的达官贵人。”
他说着,指了指已经石化的姜邺辰,“此人衣着华贵,途中遇到了劫匪,被剥了个精光,挂在树上。还是小人路过,方才救了他下来。”
剥了个精光!
陈望书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啊!天哪,姜邺辰遭受如此奇耻大辱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在现场,不知道那劫道的是哪位兄弟,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拜把子不?
此时的姜邺辰听着,已经羞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浑说什么,我可没有哄骗于你,是你自己个,管我叫恩公的。我……我……”
姜邺辰袖子一甩,一瘸一拐的,便挤进了人群之中,顷刻消失不见了。
贵人痛心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我那药膏,稀罕得很,倒是给了白眼狼了。我之所以误会,完是那厮自己个说,他瞧着我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两年,我就去了一次临安,追问之下,他说那日他去了西湖边,又说了救我之事……哎呀,那小子认出了我,所以故意诓我啊!”
陈望书听着,越发的好奇起来。
她听着贵人这话的意思,他还颇有名气,连姜邺辰都想拉拢于他。
也是,若是没有点本事,怎么配得上系统两次点出他贵人的身份。
“您是?”陈望书问道。
贵人一愣,“你不认得我?你不认得我,那日还救我?”
陈望书捂了捂嘴,“唉,没有办法的事,我夫君时常夸我,太过良善,便是连路边的一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的。”
不是……你以一敌八,就在刚才,还坑杀了不知道多少齐人。
究竟是用什么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在下名叫田贵人,您现在认得我了吗?”田贵人说着,颇为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陈望书脑子一嗡,如遭晴天霹雳!
什么叫做阴沟里翻船,这就是!她还在想,这人到底是有多厉害,莫不是什么隐藏大佬,是日后姜邺辰做皇帝的关键所在。
搞了半天,人名叫贵人!系统也没有说错,这可不是遇贵人!
田贵人自诩老人参成了精,可此时也瞧不出来,陈望书到底是几个意思?怎么一瞬间如同被人骗走了五千贯。
但有一点,他是一万个肯定的,那便是陈望书同颜玦,是当真不认得他。那么那日在西湖边,陈望书叫颜玦救他,那就是一万个真心,不求回报的。
他这样一想,心中一暖,更加真挚起来。
“这里人多嘈杂,不好说话。不若两位恩公随我来吧。这襄阳城中,有一家望北楼,便是小人开的,里头的烤羊腿,羊皮脆嫩,却不油腻,咬上一口,羊肉的汁水溢满口中,十分的鲜美。”
“那烤羊的香料,乃是我偶然得来的秘方,十分特别。恩公一定要好好尝尝。还有那酒中仙,不易醉人,适合女客享用。”
奔波了这么久,陈望书正是饿得很,当下也不同田贵人客气,随着他一道儿,去了那望北楼。
这望北楼乃是襄阳城中,最高的楼了。陈望书站在最高的那一层,凭栏远瞭,能够看到齐国边城里,昨夜被他同颜玦烧毁的那座供奉着将军画像的高楼。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