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翔还想说话,林佰光赶紧打断了对话,问道:“那么内奸到底是谁?”
显而易见的一点就是内奸必然是刘翔的身边人。现在政治保卫局给郭熙儿的定性是“泄密”,那么“内奸”就另有其人了。
“韩月。”午木说道,“市政府总务科的副科长。”
“怎么?”这下轮到林佰光惊讶了,“是她!”
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韩月不比前阶段被抓的叶姐。叶姐在广州站体系里第一不算“陈人”:在广州站的话语体系里,经历过第二次反围剿时候广州站撤退“浑行动”,是“共患难”过得。郭逸重返广州之后再调来和入职的,那就是“新人”。不管是什么来历,都是“新人”。
叶姐虽然一度在广州站元老的私人生活中几乎爬到了很高的位置,但是总体来说她就是一个“服务领班”的角色。并不算太要紧的人物。
韩月就不同了,她是随郑尚洁从临高调来广州任职的,不但是正儿八经的“检疫营”出身的归化民,还是经历过“浑行动”共患难过的“陈人”。
归化民出身,会侍候人,有文化,对大户缙绅家庭生活方式和礼节的熟悉……这些优势使得韩月在广州站的体系里上升很快。到广州正式解放前她已经完全压倒了过去广州站里掌握“内闱”大权的裴秀莉的秘书夏荷,成为广州站“内闱”的第一人。
广州解放之后,裴莉秀的地位进一步下降,在元老院的官阶表上她只是国有紫明楼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而郑尚洁成了广州市商业局的局长――说是广州商业,其实等于是整个广东,成了本地炙手可热的元老。
韩月自然也水涨船高,虽然前阶段她突然被调到市政府总务科是包含有“失宠”的成分,但是从郑尚洁的秘书正儿八经的成为“副科长”,从职业生涯来说也是个不错的转折。
林佰光想起郑尚洁和他谈调动韩月工作的时候曾经隐晦的提过,韩月“不大适应新环境”,“需要换个工作”,“有必要的话还是送回临高去重新培训一下”,自己事情多,没想到这么多,考虑到广州到处缺少有经验的可靠干部,就没理会“重新培训”这茬,根据她的工作经历直接安排到了市政府总务科去当副科长了。
上任几个月,他和这位副科长也算是“朝夕相处”,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问题――要说有什么让他在意的,那就是韩副科长对元老们未免过于“奉承”,对小事的体贴细心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除此之外,她的一切工作表现都很正常,即积极又称职。
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叛徒”,不仅对林佰光来说难以想象,刘翔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叛变?”林佰光半响才说道,“她可是广州站的老人啊,又是深受信任的归化民干部,当初浑行动的时候人心浮动都没动摇,现在居然会落水!”
午木说:“就我们监视的情况看,很可能和男人有关。”
林佰光苦笑了下,没再说话。
“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她具体是怎么落水的,牵扯的程度又有多深。”午木说,“不过搜查她身边和卧室里的物件,发现了十几份市政府文件的抄件,有正式的文件、备忘录,也有会议纪要――有几份的秘级还挺高,我们还发现发给她阅读的《广州社情》有短少的期数。”
《广州社情》是文宣部门在广州采编发行的一种内部刊物,专供本地的元老和一定级别以上的归化民干部阅读。虽然不是什么秘密文件,也属于机要管理的内容。
“泄密情况严重么?”林佰光很关心这个问题。
“要说泄密文件的秘级的话,最高的是机密级别。不过她是总务科的副科长,实际上掌握了我们所有机关的吃喝拉撒和人员调配情况――这些情报如果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