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剧痛像海水一样席卷着全身,棠生觉得此时自己的全身像被剧痛海浪包围着翻滚着,又像被无数只手用力撕扯着,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昏迷中又感觉似乎有谁在自己耳边呼喊着、叫嚣着。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嘶”从屋里床上传来一声吃痛声,床上躺着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
棠生睁开眼看见蓝色的床幔,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心想这是到哪里了,天堂还是地府。
自己不是被大卡车碰撞碾压了吗?不是应该死了吗?可是为什么身体还是感觉疼痛难忍?难道被救了吗?
可是这也不是病床啊?突然棠生感觉头疼欲裂,下意识抬起右手去扶额头,可看见手后却愣住了。
这是谁的手?是自己的吗?怎么短短小小,好像一个孩子的手。大脑指挥着手在空中转了一圈,好像真的是自己的手!怎么回事!棠生想爬起来可是身体疼痛难忍,只能艰难的用胳膊支撑着坐起来。
揭开被子后看见自己的身体穿着古里古怪的衣服,身体尺寸也缩小了一大圈。
再看着这胳膊腿的好像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再摸摸…嗯,好像还是个男的!再抬眼看看周边的环境,雕花床、八仙桌、博古架好像还有一些瓷器书画的,怎么好像在古装剧里。口腔里还有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
这是中医院?
棠生正四处打量,心中疑惑。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有脚步声响起,有人往这里来了。赶紧挣扎着躺下闭上眼睛,耳朵支楞起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屋门被推开,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子,衣着华丽富贵、容貌秀丽。但女子眉头紧缩、面带愁怨。后面跟随着一个青衣俏丽婢女和一个灰衣小厮。
往里间走了几步,后面跟随的灰衣小厮突然绕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女子面前,接连磕头哀求道“夫人,都已经十五天了!少爷还是昏迷不醒,水米未进!求求夫人!求求夫人!就让奴才出府去请舅爷吧,实在不行哪怕换个大夫再看看也行啊!”小厮连声哀求着。
这时站在一旁的青衣婢女站出来尖锐的呵斥道“阿余,你好大的胆子!你个下贱的奴才怎么和夫人说话的?最近你见天的偷偷跑到前院想溜出府去。那舅爷你想请就能请的,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扒了你的皮!”说着伸手便狠狠地打了几下跪着的小厮。
这时妇人低声打断“彩衣,住口!喊打喊杀的被院子里的人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那婢女气呼呼停下手,嘴里嘟囔着“这个院子哪有什么人啊,死人倒快有一个了。”妇人转头横了一眼那婢女一眼,婢女收声不再说话。
跪着的阿余忍着身上得疼痛,仍然不断的磕头,语气哽咽恳求道“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您就看在少爷从小孝顺懂事的份上,发发慈悲。请夫人准许小奴出府去请舅爷救少爷一命。求求夫人…”
妇人绕过阿余往前几步走至床前,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看来是时日无多了。
妇人心中大喜,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心中一动,转头厉声呵斥“李大夫在我们府中看诊已经多年,妙手仁心、医术精湛,他的诊断和药方断不会有任何失误的!你莫要胡思乱想。
近日你不好好服侍少爷还总想着偷跑出府!本来依照规矩是要狠狠杖责发卖出去的。但念到你自小跟着大少爷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追究。
想去请我大哥?哼!我大哥且是你一个下贱的奴婢想请就能请的。你就死了这个心。
好好伺候少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再来禀告。若是再像这般无理取闹、目无尊卑就直接拖下去打死!你可晓得了!”
不等跪着的阿余回话,妇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