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阿拉延宗在诊治第四位病患时,终于开出了药方,纳兰德龙才吐了口气,见那病患家属到柜台抓药交钱,遂又喜上眉梢,那脸上的笑容像刚出笼的包子褶儿。
感觉总算没有白白场地,心情大好起来,对病患也更加热情,专注于他这边的诊断看病,而不再去分心思用眼去瞄阿拉延宗,暗里也不去跟他比赛了。
对纳兰德龙的表情变化,阿拉延宗根本就没看上一眼,对他的内心怎么想的更不曾有过念头,只管一心去诊病、医治、开方。
看了二十几人之后,阿拉延宗发现了瘟病患者,面色赤红,呼吸急促,咳嗽不断,身体疲倦无力,还有发烧症状。
阿拉延宗开了药方,嘱咐家属注意隔离,坚持治疗,并询问患者接触过什么人。
那男子回忆一番,说曾经与一名逃难流民共事,一起搬运过货物,两人一组同吃同干,那流民就有咳嗽症状。后来封了城,那流民被清查,赶到王家寺院去了。
阿拉延宗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便转身与纳兰德龙互通信息,问他可曾发现过瘟病患者。
纳兰德龙满脸笑意,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很自信地说道“那瘟病是逃亡的流民带来的,流民集中到了寺院,得了瘟病的已隔离在家不得外出。封城之后,再未见有瘟病患者。”
阿拉延宗觉得他或者是别的诊所有可能误判漏诊,心里有担忧,便又问道“那肺炎感冒同时发烧的病患可曾有过?”
纳兰德龙将一张写完的药方给了问病的家属,让他去拿药,圆脸一扬,胡子随之一翘,才对阿拉延宗笑道“感冒发烧,咽炎肺炎,在这春天正是多发季节,自然不少,这再正常不过了。阿拉先生有什么疑虑吗?”
阿拉延宗欲言又止,直言怕伤了纳兰德龙的自尊,稍一沉吟便道“没有。现在这不发现有人得了瘟病,要注意隔离预防了。”
纳兰德龙招呼下一位病人坐下,一边继续诊脉,一边不屑地说道“我也是医者,这道理自然懂得。”
阿拉延宗见他很自负,便不再多言,也继续把脉诊病了。
由于阿拉延宗的加入,看病的速度自然快了一倍,外面排队等待的病患迅速减少。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送走最后一名病患之后,纳兰德龙直起腰,捶了几下自己的后背,看了眼柜台上那一沓子药方,满脸堆笑地对阿拉延宗说道
“今日有劳阿拉先生了,要不是先生帮忙我要忙到中午才有闲暇。”
说罢,招呼伙计上了茶。
阿拉延宗确实也渴了,便也不客气,与纳兰德龙饮起茶来。
纳兰德龙很兴奋,端起茶碗品了口香茗,饶有兴趣地跟阿拉延宗聊了起来,特别是眉飞色舞地显摆起了自己的家世。
纳兰德龙的父亲是位老御医,老国王驾崩之后,因年事已高便离开了王宫。曾因医术精湛老国王赐号“一代神医”,宫庭上下大小官员都非常尊重,凡事都给个面子。
纳兰德龙自幼便有学医天分,跟父亲医术不相上下,他不愿进宫侍奉王室,父亲便由了他的性子,自己开了药铺诊所。
父亲退隐之后,宫中官员有人时常来诊所诊脉,考虑到可能经常会找他来看病,人们遂称他为“小神医”,他便有些飘飘然了。
就连这次瘟疫,朝庭派人来找老神医请教药方,父亲带他一同看了病患,一同研讨了方子。现在王家寺院那些御医用的药方就有父亲和他的功劳。
父亲威望还是很高的,不要看离开了宫廷,有时宫内哪个妃子身体有恙还会专门请他去的。
国王对老神医也很敬重,虽性格暴戾,独对老神医例外。
也正因如此,纳兰德龙对那些大小官员就有些乖张了,当然表面上还是会分清尊卑的,可骨子里并不拿他们多么当回事。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