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谟头铁得很,气急败坏的他直接来到码头,质问孙什“没有朝廷的命令,金州军不能来登州。请孙将军立即带领本部兵马退回去,本府就不予追究了,否则定要上奏朝廷定你一个谋逆之罪。”
“谋逆?这个罪名我可不敢当。我不过是要为我的岳父德王殿下报仇,难道这也不行吗?何况我们的出兵文书已经发给朝廷了,说不定要不了几天你就能收到朝廷的回复。”孙什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为德王殿下报仇的事情自有朝廷来操心,还轮不到你越俎代庖。即使你上书了朝廷,本官在没有收到朝廷同意的文书之前,你就不能带兵踏上登州的土地!”陈良谟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我来登州需要你同意了吗?我不过是告诉你我的决定。来人,送陈大人回衙门。”孙什见陈良谟不知好歹,马上就变脸了。
“你!你这是想造反吗?”陈良谟大惊,怒斥道。
“陈大人,还请慎言。你这是污蔑我,也是污蔑我们金州军,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孙什喝问道。
陈良谟心里一凛,朝廷现在岌岌可危,要是再逼反了金州军,大明朝就真的没希望了。
“平辽伯既然为朝廷勋贵,自然知道朝廷法度。没有朝廷允许,擅自调兵可是大罪,还请孙将军三思啊。”陈良谟见威胁不成,语气马上就低了很多。
“陈大人误会了,这些人可不是金州军的兵马,这些都是我临时征召的义兵,随我前往济南为德王殿下报仇的。”孙什大义凛然的说道。
陈良谟看着一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沉默无语。
义兵?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要是义兵都是这样子的,朝廷也就不用担心李自成那些叛军了。
“既然孙将军执意如此,本官也无力阻止,但是我会上书朝廷,请朝廷来主持公道。”陈良谟也不是二愣子,该硬的时候硬,该服软的时候也知道服软。
“悉听尊便。”孙什不以为意。
孙什来到登州可不是简单的路过,他需要整合当地的力量,将登州牢牢掌控在手里,为金州军后续进军山东打下基础。
所以在大军上岸之后,孙什马上派人传令让登州各卫所的长官以及当地大家族的主事人到登州来,共商讨贼大计。
虽然名义上孙什根本没有命令这些人的权力,但是谁让孙什身后站着威震天下的金州军和鲁若麟,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些人就云集登州,听候孙什的差遣。
孙什的号召力之大,让陈良谟都气到了,在府衙里大骂登州权贵们不要脸、自甘下贱。要知道当初他上任的时候,当地势力不过是例行走了下过场,远没有像对孙什这样恭谨,怎么能不让他倍感心酸。
李自成大军进入山东,刘泽清背叛朝廷投靠李自成,并大肆屠杀山东权贵,让登州的官员和权贵们都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这个时候他们迫切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击退刘泽清的进攻,保证他们的安全。
孙什以为德王报仇的名义来到登州,正好合了他们的意。至于是不是真的为德王报仇,这个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州军终于肯出兵登州了,这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登州府城的一位富商主动让出了自己的豪宅给孙什居住,孙什稍微客气了一下就欣然接受了。毕竟孙什的任务不光是行军打仗,还要笼络当地的势力,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场所。
这位富商将宅子送出去之后,心情大好。这个时候谁不想攀上金州军?看看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富商就知道自己捷足先登这步棋走的实在是太妙了。
此时宅子里齐聚了登州地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卫所军官、地方豪族、巨商、名士,以及本人不方便过来,而代表官员出席会议的代理人。
众人都是一脸恭敬的看着主座上的孙什,说着一些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