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之与不知名姓的少女各自骑一匹青骢马,山道崎岖,马匹行之艰难,倒是比秦希姗来的晚一些。待她二人来到武功镇北口,但见那二层楼的客栈好似被群魔攻陷一般,只剩得个残垣断壁了。
张云之见客栈前立着十几个短装武者,另有官差在跟客栈老板和店里伙计说话,也不知他们在聊着什么。张云之跃下马来,往一位作江湖人打扮的男人走去,询问事由。那人面善,且听说眼前这位英气十足的女子是武当派弟子,赶忙将方才客栈中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又道“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把小姑娘带走了,说是带她去斩尽天下负心汉。”
张云之大惊失色,暗道“白衣女子,轻功高绝,难道是古墓派弟子?不对不对。若是古墓派弟子,希姗怎敢跟她走,莫非,莫非是那云仙子!”
当时,人群中忽然跑过来一个小男孩抓住了张云之的胳膊,倒是把张云之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住在南岩宫的小男孩姜叶,只是不见原小酒和吕真人身影,于是便想询问他原小酒在哪里,却不想姜叶哭啼喊道“大姐姐,大姐姐,阿妹和师父被那道人带走了!”
张云之蹙眉道“吕道长为何没带你走?”姜叶便将今日午间发生在客栈里的事告诉张云之,张云之道“姜叶你放心,吕道长该是为了保护你阿妹和你师父,领他二人暂避去了,估摸此刻便到太和山上了。”
太和山西南方猕猴谷。猕猴谷中有一道观名曰逍遥观,不知建了多少年月,也不知废弃了多少年月。逍遥观仅有一座规模不大的七真殿,只是不知那北七真像哪里去了,殿内供桌翻倒,空空荡荡,随处可见蛛网。
今夜无月,阴云密布。七真殿内燃着一支油灯,火光微弱。但见那油灯前盘腿坐着一位中年道长,月破星巾,霓裳霞袖,正是全真教城字辈佼佼者吕城平。七真殿内另有二人,自然便是原小酒和小丫头姜白。吕城平轻功极好,提着二人自武功镇直奔出来十几里路,到了这片山谷方才停下来。
他没把姜叶带着,原小酒也未问他,只道他无法带三人,慌乱之中只好带姜白和自己先走。但吕城平不去武当派,反而跑来西南方的猕猴谷,倒让原小酒颇有些不解。之前吕城平在打坐回复体力,原小酒不便打扰他,待他睁开双眼,原小酒赶忙询问。
吕城平吐出一口悠长浊气,显是练了一个周天,听闻原小酒问话,他口中答道“贫道怎可将那些个江湖人引到武当派去,岂不是给武当派惹下麻烦?”原小酒颔首道“原来如此。”
过了片刻,吕城平起身拿出干粮递给二人,在递给姜白时他忽然笑着问道“小女娃的剑法是跟谁学的?”姜白不作考虑,俏声答道“是跟师父学的呀。”忽瞥见原小酒在冲她轻轻摇头,心中一凛,暗道“师父为何摇头?”
吕城平又问道“你师父是谁?”姜白眼睛一转,想到之前在客栈里原小酒说过的话,他当时说自己是姜白的邻居,并非她的师父。姜白便道“道长是问教我剑法的师父么?我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叫什么名字。”吕城平一愕,道“你之前不是说原公子是你师父么?”姜白摇头道“小酒哥哥也是我的师父呀,但教我剑法的师父又不是他。”
吕城平不解道“你怎会有两位师父?”姜白挑眉道“不止呢,除了小酒哥哥和那位教我剑法的师父,还有教我针织的师父,教我女红的师父,还有还有,还有教我捕猎的师父。姜白有好多好多师父呢。”
吕城平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自顾吃饼的原小酒,又问姜白道“教你剑法的师父说过那门剑法叫什么么?”姜白道“自然说过。”吕城平道“是什么?”姜白黑溜溜的眼睛又是一转,说道“逍遥剑法。”
吕城平望了一眼七真殿外,若是没记错,那道观之上牌匾仍在,写的便是逍遥观三个字,于是微微笑着返回去盘腿坐下,直过了半个时辰,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