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李子硕还了诗稿,正准备回去,却因那酒意未消而又添腹痛,只得扶着墙,寸步难行,心中自思忖:嗐!近日怎的腹痛频发,连路都走不了了……
正巧,那既当爹又当妈的谢溗谢汎憬出来寻他。幸而谢溗认得去杨府的路,在府外看见了那个与这府邸气势一点不符的李微,便上前去,忙搀扶起他,责备道:
“都说了,现下你身体抱恙在家好好养着,我去帮你送稿子,为什么这般执着?”
“都是我自己找的事……嘶……应当我自己解决快送我回去吧,我撑不住了……”
见到眼前这位挚友难得露出如此痛苦的面容,谢溗心中自是十分担忧。想起几日前,听那陆采说过,他随行的那位友人正是开医馆的,便说:
“我又想起来了,那个前几日的陆采,他那位朋友是开医馆的,我带你先去他那。”
说着,便扶着李微,“长途跋涉”地将他带去了那间“仁秀堂”。
踏进堂内,只见:
古檀几案沉香色,高柜满香尽奇草。炉烟白雾飘堂前,犹如天境无可忧。
进门后便见眼前的少年,兴许是掌柜,正整理着桌案上的物件。
“请问,此处可有医者?”
“哦,我便是,来,让我瞧瞧。”
谢溗便将李微扶到椅子上,让面前这位医生看看。
白隐看着李微捂着肚子,又睁不开眼,嘴里还伴着些胡话,便问道:
“他是吃了酒?”
“嗯。”
“多少?”
“几乎是每日。”
“这……”白隐惊道,“那这定是伤到脾胃了。我先让他醒酒吧。”
说罢,让一旁的伙计熬了一碗汤,给李微灌了。
配了一副药,写了一张方子,抓了药,原本应将面前的两人送走的。
“这,有什么方法能帮他根治的吗?”
“不许他每天喝了。”
“……”
“还有,”白隐又拿出一包东西,向后唤道,“玄明,帮忙把做白饧的方子拿来。”
“来了。”说着,陆采手中拿了一张单子,来到堂前。
“每当他想喝酒了,让他吃一块,试试,过过嘴瘾。这里有熬的法子,回去先试试吧。”
“多谢……呃,您贵姓?”
“白,白隐,字……三秀。”
“多谢白大夫。”
“别叫大夫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今年十五,你呢?”
“我……照你们这边算,我是魏文帝大统十一年立秋的时候生的。”
“巧了,我是寒露时生的。你身边这位呢?”
“李微,李子……”
“哦,是李先生啊。”
“你认得?”
“当然了,这么著名的诗人,听说是个潇洒随性的,今儿个可算是见着了。”白隐回头望向陆采,问谢溗,道,“是他说的我在这儿开的医馆吧。”
“不错。”
但白隐心中又疑惑道,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是南迁过来的?又从未告诉过他们。
……
难得的,见了醒酒的李微,陆采自然不习惯。又趁谢、白二人相见恨晚,聊得正欢,陆采便提议道:
“李兄,不如出去走走?”
“李兄啊……”李微难得清醒地言道,“我比你小吧,不用叫‘兄’了。”
说罢,李微便起身,两人一并向门口走去。
二人走至门前。李微尴尬地环顾着四周风景,把这看了无数遍的景色又看了几遍。陆采时不时悄悄抬头望望李微。陆采正想发声,问道:
“……身体怎样了……”
却被一阵马蹄声掩盖了。
远处,一人驾着马,身穿深青色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