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并不能阻止年轻人骚动的恋爱心。
在莫小菲刚到学校报到不久,她就收到了陶伟寄给她的信。陶伟在信上说虽然不确定她被分到哪个班、住哪个宿舍,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按着专业就把信寄过来了。
莫小菲收到信的那一天,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能从信中看到他的容颜。
她心里甜甜的,当即回信告诉他信已经收到了,还写上了自己的宿舍号。
一个学期里,信件在二人中间来来回回地飞梭,有时候他甚至还没有等到她来信,就又已经迫不及待地给她寄去第二封信,一封封信皆是他身边有趣的人和事,还有他的喜怒哀乐。
学期结束,他们都回到了老家过年。
除夕前一天,他打电话到她家,问她愿不愿出来,一起去河边放孔明灯。
她当即就应承下来了。
那一天,由她亲手放飞的孔明灯上面被害羞地写着十个小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故事到这里,背景的颜色突然变得有点灰。
新年过后,莫小菲的母亲告诉她,她不是凡人,而是灵人。
姚祈祈不禁一怔,原来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成年之后才被告知自己是灵人。
看来,在大人们眼里,孩子们情窦初开时的感情都像清水那么寡淡,他们甚至无心阻止。
委托人说“在我知道自己是灵人的时候,我原本仍然是要和陶伟在一起的。只要他心中有我,寿命长短又算什么距离?”
姚祈祈又是一怔,这个想法她曾经也有过。只是,她心中已再无一个值得她去忍受长年孤独的凡人。
“可是,后来的事情让我觉得我高估了自己。”
哦,这样的反转姚祈祈倒是十分能理解。
后来,莫小菲的父母告诉她,他们在人间生活太久,担心体质变差,准备要带她一起回灵界了。她已经成年了,是时候开始修炼了。
莫小菲没有告诉父母她爱上了一个凡人,而是说大学还有几年呢,至少让她把文凭拿到手吧。
父母也不反对,给她留下生活费后,他们就先一步回到了灵界。
春天到来,隽城渐渐变得暖和。
3月的一个周末,陶伟跑到了莫小菲的学校去看她。
那是陶伟第一次去,没有经验,午饭后才出发的,所以在见到莫小菲后没多久,又要赶着时间回去了。
分别时,陶伟保证说下一次一定更早出门,而莫小菲只是微笑着看他。
这一次的见面,让莫小菲对爱情的热忱消减了许多。不是因为陶伟哪里做得不够,而是莫小菲开始感慨人生的短暂。
“因为短暂,所以匆匆。这一程他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这一生他之于我,也终将是来去匆匆。”委托人解释。
之后,莫小菲常常会因为看到年迈的夫妻而失神。
她爱的人注定不能陪她到她老去。
大二那年,莫小菲参加了学校的一个社工组织,每周花半天时间去做社会服务工作。多数时候就是去走访独居老人,代社区给他们送去日常用品,记录他们的健康状况。
莫小菲把自己见到的独居老人的情况分享给了陶伟,言辞之间尽是同情。
陶伟没有体会到莫小菲的情绪,只道人各有命,劝她不要想太多。
同时,陶伟告诉莫小菲自己最近要去跟大企业签兼职合同了。不管是被安排打杂、发传单还是跑腿,他都跃跃欲试,希望能多积累一点社会经验。他还说将来他一定要自己创业。
如果是在一年前,莫小菲一定会对陶伟的远大抱负感到钦佩,可是,此时的莫小菲却觉得陶伟追逐的东西都不过是早晚要随着时间而消散的虚妄。
委托人说“当我产生了那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