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支箭都像一头俯冲的猎鹰,刺向庭院里的三人,院子里狼藉一片,四处上好的琉璃彩斑瓦被碎散在一地,碎片却在阳光的反射下异常刺眼,各处都尽显着光芒。
宋辞的眉头一皱接着又是一声叹气,本以为这野爷有什么神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死,嘴里喃喃的吐道“你白送了条命……”
只见野爷淡淡一笑,对着宋辞和被压在他身下的燕余柔,兴致乐乐道了一声,“你们俩是要一起去死?”
宋辞这才立刻从脸上红如山楂的燕余柔身前爬了起来,脸红的摸着头。
“你小子。” 野爷闪躲着箭,速度极快,只听得着声,却看不见人。
忽然之间,一支毒箭离宋辞只有不到半指远,如果此箭一中,就会穿过他的腹部,划过肠子,必留下一个手指般大的血洞,不到半刻将必死无疑。
宋辞背后来不急冒冷汗,更别说躲开,眼看着那支毒箭直直的射入身体。
猝然,一只像几天前那样力比擎天的手又抓住了宋辞的胳膊和躺在地下的燕余柔,却是虚弱无比,她的肩头已经中了一箭,黑血早已浸湿了刺绣的凤鹤图案,被染成了绯红色,若再不救她就命丧于此。
猛然的一拽,像是拉着两根绳子一样毫不费力,不知何时野爷出现在了宋辞旁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他们的反应竟跟不上速度。
“你们俩可拉好了。” 野爷身轻如燕般转身一跳,飞出了六尺高的墙壁,不见身影……
剩下庭院里百支残箭和 扎满毒箭的尸体,而那些刚刚还洋洋得意的邡阳程与院子的百十号人征征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气的邡玉极直接当场休克过去,也不知何原因,大概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野爷拽着身后的两人在城府屋檐上疾走,所谓把轻功也练到了极致,就是根本让人感受不到脚步,在江湖上也难以在遇见第二个如此的人,宋辞终于有了怀疑,才明白过来这老头一直在骗他,若是这不算武技那么世界上就没有功夫这一说,他更感兴趣的是野爷究竟有多强大,“你……到底是谁。” 烈风吹着宋辞的糟发,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气体在体内流动,极为舒服, 就算背着虚弱昏睡过去的燕余柔也并感不到累,莫名的舒服在心头涌起,宋辞试探的问道。
野爷像是没醒过酒来,醉醺醺的打了个嗝,却还是如无其事的在瓦片上轻踩着,回头望了一眼宋辞,“你不要知道的多就好。”
宋辞知道他的脾气就没再问,而用力的去享受这短暂的轻柔。
不知燕余柔何时在宋辞的背上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嘴唇也从粉红变的淡白,浑身上下颤抖着,身上只有一丝薄薄的青绸,“这是何地。” 她看了看在野爷身后紧跟的宋辞,下意识的想要从背上挣脱开,但稍微一动就是刺骨的疼。
“不要动,若是不及时去疗伤,不出三个钟头你就会去拜见阎王爷。” 野爷冷漠的说道。
三人跳下屋檐,压底着脸,混入了街市的人群中,野爷似乎很是娴熟,在流动的人群之中,瞬间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宋辞背着昏迷过去的燕余柔紧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环顾着周围。
何时他们已经没有吃过饭了,街市上就奇妙的传来阵阵小贩的声音,有的一阵叫喊着名气四方的冰糖葫芦,上面的焦糖味飘满了大街,路过的人都由不得的去望上一眼,哪怕只是闻闻味道就让老百姓空了口袋,宋辞越走越没劲,干脆停在原地,肚里早已传出咕咕的响声,只得拍拍,野爷头也没回的走,并不觉得饥饿,继续边走边喝着葫芦里的酒,两个眼睛还不忘打探着周围,找着附近的医馆,愣了半天,医馆没有找着,倒是找见了不少客栈,宋辞依然有气无力的坐在原地,甚至是渴求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