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1 / 2)

不知什么时候,雪悄悄的消失了,河水也破了冰,开始了哗哗的流淌。

树枝上冒出了些许嫩芽芽,那小草终于破了土,露出了鹅黄色的草尖尖。

那些闷了一冬的鸟儿,又形成了一道流动的风景,呼朋唤友,开始了在枝头跳跃,鸣唱。

空气开始变的湿润,就连那风,也温柔细腻了起来。

冬天终于走了,春天悄无声息的来了。

甩掉大衣的九儿,顿觉一阵轻松。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挥起电子拍,蚊子死多少?

春天的烦恼,不但有蚊子,还有那细细的雨丝儿。

那雨丝儿缠缠绵绵的下,天吻着地,地吻着天,好像情人在倾诉,柔柔的,悄悄的,不急不躁,好像永远有叙不完的情话。

这雨一下就下了三天两夜。

春雨贵如油,下的人发愁。

那雨丝儿浇润了草芽芽,浇润了灰灰菜,苦布丁,也浇润了那树木万物,一直浇到了九儿心底里。

九儿心里的草芽芽也开始了生长,很快就长满了九儿心里。

九儿堵的慌,便坐在炕上看那雨丝儿发呆。

雨一下,工地就停了工,九儿也不能再去收破烂,不去收破烂,就没了收入。

好久没见老油子了,也不知他在干什么?

这个民间武林高手,也不知是不是又去骗人了?是不是又挨了打?

亲不亲,家乡人,更何况老油子是他的指路人。

没有老油子,九儿夫妇不会来到这儿,说不定还在凌云渡,那个山旮旯里讨生话。

那欠下的债,何时能还清呢。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更何况,依照九儿的本性,给她一缕阳光,她会回报你整个春天。

她叫醒了丈夫,两人拎着一袋水果,两瓶老龙口烧酒去看老油子。

那个铁百菜市场的保安队长,用树枝抽醒了行骗的老油子。

他己改了行,现在他从劳务市场找了几个泥瓦匠,成了个小包工头。

老油子专包那些散碎的活计,哪家修个厕所,铺个地板砖,哪家瓦房改平房……

九儿去的时候,老油子没有在家,有一家农民需要砌个厕所,老油子冒雨作业,挣钱去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任何艰难险阻都阻挡不了这群人挣钱的决心和勇气。

九儿夫妇没有找到老油子,正要返回,忽然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是老秋风的瘦老婆,她坐在院里,满身泥泞,用手拍着大腿,正在鬼哭??嚎,

“你个天杀的老油子啊,一点儿也不品良心,我就知逼你和那个臭婊子有一腿。

我早知道你们要私奔,我就把钱藏好了。”

房东撑着伞,正在劝着这可怜的女人。

九儿听明白了,老秋风跑了,是和那个他鄙视的小皮球跑的。

老秋风带走了全部积蓄,大慨有一万多块钱。

这钱,是他两口子一张张纸片,一个个矿泉水瓶捡起来的,也不知弯了多少腰,也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次路过饭店,连碗面条也不舍的吃。

这钱,是用血汗换来的,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但是,一下子就从眼前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自己的丈夫。

这个瘦女人的天塌了。

这里还有另一个版本,说老秋风路过一个工地,一个民工挖出了一个长满绿绣的铜疙瘩卖给了他。

那绿疙瘩像是尿壶,又像是老式钟表,也没有过秤。

老秋风是捡破烂的,做的是无本生意,哪来的秤,就这样,估计了一下,花了十元钱买了下来。

去收购站卖货的时候,那老板有点嫌弃,这绿锈太厚了,怕赔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