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呢?卖了么?”张皇不解。
“还不是那个狗日的县令,仗着自己姨父是长风城的城主,到处收我们穷苦人家的地,不然谁愿意做乞丐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一个乞丐满脸愤恨。
“收你们的地,这话很耳熟呀。”宁溪笑道“城外那黑牛山的山贼也是这么说的。”
“山贼?姑娘说的是祝龙那小子吧,那是小人的族弟,小的也姓祝,叫祝豹。那个没出息的跑到黑牛山吃野菜,也不肯跟我们要饭,要饭有啥不好的。伸手就能拿到钱。就这,祝龙那小子还看不起我们。难道要我们跟着他饿肚子?”一个乞丐说道。按他们业内的说法,要饭的看不起劫道的,劫道的看不起要饭的,一个凭本事要钱,一个拼了命抢钱,反正都是一个样,半月不开张,开张吃半月。
“山贼,乞丐,已经两拨人这么说了。”秦王凌夜有些惊讶。
“这个县衙内有猫腻。”张皇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每个人都有田地,你们怎么就这么让他们收走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我们的地被收走,也实属无奈,我们父辈可都是农民,生活在祝家庄,自从那县令来了之后,就开始收地,说好的三十两一亩地,也没给我们银子,我们去要,那些官府的人就打杀我们。我们祝家庄被打死了十来个人,好多人都逃到外地去了。我们这些个人,不愿意背井离乡,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好在,他们也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
“这就是民生凋敝么?朕若是不来,这黑牛镇永远都是这样巧取豪夺?”张皇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在场众人全部惊呆了。
“咳咳,张哥别生气,事情也问的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赶了一路,也有些乏了,早些休息吧。”宁溪连忙打着圆场。
“银子拿去,这是你们应得的。”张皇把银子推了过去,起身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这饭馆还住宿,自然就懒得找了,张皇也不挑地方,再差也比睡马车强。
秦王凌夜看着张皇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清灵,皇兄应该生气了吧。”
“看出来了,陛下对贪官污吏零容忍,去年扳倒了几个,那也是杯水车薪。而且,这次牵扯的有点多,我有感觉,这事儿会闹大。”宁溪沉声说道。
“明日再看吧。早些休息吧。”秦王凌夜笑道,起身往房间走去,今日他一个人睡,不用受苦了。
宁溪无奈笑笑“朱栾,时辰还早,你上街打探一二。明早跟我说。”
“是,姑娘早些休息。”朱栾屁颠屁颠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