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从此之后,你就真的只有自己了。”沈无越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别的什么,眼尾通红“且来地狱陪我。”
沈扶月捂着胸口上的伤,红眸光华慢慢黯淡,却还在撕裂着陆离之宴中那些魔族的生命。
四周一片寒冷,仿若天地无人。强开陆离之宴的后果也在此时回报在她身上,沈扶月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她只是疯了一般确定沈无越是否已经死了。
沈无越是魔族之首,她死了,魔界就永无出头之日。
秦祁的天下守得住了。
沈扶月想着,空洞的眨眨眸,心口的疼细密又冰冷。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那个人一定在喊自己的名字。
沈扶月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喃喃道“阿祁,我好疼啊。”
有人拽住自己的手,灵力疯狂的渡过来,可是魔气与之相冲。
再者说,油尽灯枯,再多的灵力也救不回来。
不管那日天璇长老和摇光长老打了什么哑谜,长老们在论道居泡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秦祁便把自己关进了镜云居。
连曲然都没法子见到他。
两天之后的早晨,晨课的外门弟子发现自己晨课的讲师换成了平素最为和善的摇光长老。
前两日还宛若失魂的摇光长老现在笑吟吟的站在那里,依旧是不嫌冷的拿把扇子,清风一样的月白衣“早上好啊同学们。”
有些弟子一瞬哽咽出声,摇光摇头,挨个用扇子敲他们的头,便道“这是什么反应,都坐好了。”
据说那天晨课没有一个人走神,之后门里就暗自流传出了一个口号,“身不强,不可护世间清风不忧保明月无恙。”清风是谁明月又是谁,倒也没人多说,但是平常偷懒的弟子都因此开始潜心修炼。
曲然也发现了,那个疯女人从她死之后,就没再找过她。
雪越下越大,老妇冷的几乎都睁不开眼。朦胧间,她看见那黑袍底下伸出一只细嫩的手,比雪还白一分。那手慢慢从她挎着的篮子中拿出一壶酒,然后老妇又感觉有什么骨碌碌滚进了篮子里,磕在了其他的陶酒壶,发出清脆的一声。
等黑袍人慢慢走远,老妇人才感觉到自己没那么冷了,身子也能动了。她忙掀开篮子上的布,里面少了的一壶酒提醒她刚刚不是梦,她似乎是与阎王擦肩而过了。
然后妇人又想起来那声清脆的碰撞声,忙在篮子底翻找,在小酒壶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粒不小的金粒。
老妇看着掌心的那粒金,似乎从那奢靡的光色里看到一家的温饱。她不可置信的用牙磕了磕,许是下嘴太狠,激下来一行泪,然后妇人恭敬的超黑袍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
可这不过是第一场雪罢了。
沈扶月拧开酒壶,闻了闻。自酿的酒清苦浑浊,是她不喜欢的,所以她又合上了盖子,顺手扔给了正在土坡背面躲风雪的昏睡的乞儿。
她身侧无人,所过之处冷冽异常。有风掀起她的帽兜,露出底下一只尖细的角来。
这只角是她非人非神的证据,也是这一路来大小妖鬼都不敢招惹她的原因。
一直走到无人的地方,沈扶月侧眸道“就到这吧,接下来的路不是你一个小妖能送的了。”
无人应答。
沈扶月也不急,红眸被卷长的睫压着,杀意和冷然都流不出来半分。
半晌,一阵簌簌踩雪声,两只白狐狸出现,其一道“谢上神海涵。”
这里说的昆仑山自然不是世人眼前的昆仑山了。那可是诸神禁地,后来也只有她和秦祁能登上。
只是不知道现在昆仑还认不认她了。
沈扶月慢慢伸手,闭眸感受空气里别人难以发现的屏障,低声唤“昆仑。”
瞬间只有风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