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周诗亦回答,李洛用力地盖上了盒子,飞快地把它推还到他面前,“我不用这个,我没钱赔、赔你。”
他们身边一个胡子拉碴的墨西哥醉鬼拖着条又长又破的棉袄走过,见状,拍了拍周诗亦的肩,嘟囔了一句,“ouch”
语气中的怜悯不言而喻。
周围的几位女士也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
李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让人误会了,慌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答应你。”
她伸手拿过盒子,打开确认了一眼戒指还在,然后一脸郑重地把它交到周诗亦手里,“交给你了。好好保管。要是丢了可不怪我。”
周诗亦显然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如此魔幻,愣在原地,一脸呆滞。他也是头一回做这事,不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知道自己或许有些勉强,本就不抱很大的希望。
如果她拒绝了自己,那也无妨,可以慢慢来,至少让她先明白自己的心意。几个月,或是几年,只要她在那方面,能稍稍前卫那么一点点,不要像个古人一般严防死守,他都是愿意等的。
可她现在这套操作,是什么意思?
后来追着李洛离开酒馆的时候,他都觉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是被时差整得颠颠倒倒,还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又或者他们两个之间有代沟,年轻人玩的这套他不大懂。
二人凌晨在肯尼迪机场登机口候机时,李洛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周诗亦借机悄悄发消息给安德里·杨,问他怎么看戒指的事。
“不够大!”安德里立马下了定论,“女人的问题,都是尺寸的问题。”
周诗亦的嘴角有些抽搐。
蒋元倒是非常乐观,昂扬而兴奋,“害!她答应了就成呗。不过这么看来,她也不是针对之遥?保不准在钻戒这事上,有不可言说的阴影。”
“什么阴影?”周诗亦问。
“我怎么知道?”蒋元道“你别管了,赶紧催她定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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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和俞行的新家有个室外天台,虽然不大,但也可以请大家小聚。周六这天,莫飞专门拾掇了屋子,搬了烤架出来,还问邻居多借了几把椅子。
两天前,也就是周四,她曾发消息问林穆能不能来参加周六的聚会。
编辑那条消息也需要不少勇气。盯着屏幕上“我和俞行”几个字,她心中竟有着隐隐的期冀,她渴望他能看到自己的释然。
绝不是想换回什么尊严或者骄傲,现在再谈这些似乎是晚了点,而是想有个机会告诉他,她已然放下了执念往前走,他是不是也可以释怀?亦或他不愿放手,那至少自己不再会是他们之间的误会或者阻碍。
不过还是那一句,现在再谈这些,到底是晚了点。
林穆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恭喜。周末可能抽不出时间,但喜酒一定到场。”回话真诚简短,他一向是这样。
“其实李洛她好像来不了,如果你是顾虑这个的话……”
对方明显顿了一顿,而后笑道“周六真的有事,抱歉。”
没再说两句,这通电话就结束了。莫飞看了眼通话时长,17秒。她长舒一口气,他说了不会来,自己的心居然还放下些。她笑了笑,本以为自己早已是一潭死水,却在这17秒间溃败下来,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不过巧合的是,到了周六傍晚,李洛还是来了。
周诗亦送她过来,原本打算一会儿再来接她,被莫飞笑着挽留“上来坐会儿?俞行碰巧还叫了个朋友来,应该是你的同事。”
“嗯。”李洛对他点头,“田恬庚。”
她愿意带他去见她的同事,他很高兴。其实前后好几次项目合作,莫飞和林穆团队里的人,大部分周诗亦都打过照面。奈何他这人记性不大好,上了楼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