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恁自己听地?”
“都有!”
大火迅速的笼罩了村庄,融化了三月微薄的积雪,绝望的百姓无助的倒在泥泞之中,看着家园毁灭。
红巾军在火焰之中狂欢,朱九和重八看起来像是两个局外人。
“恁哥俩干啥呢?”花大傻脸上带着两道被抓出来的檩子,背着半口袋粮食,从一户人家里窜出来,叫道,“抢啊!”
随后,余光瞥见一个完好的窝棚,兴奋的大叫,“九哥,这家没抢过!”
砰地一声,花大傻巨大的脚丫子直接把窝棚的木门踹飞,费力的挤了进去。
“九哥,有鸡,这家有鸡!”
朱九鬼使神差的也跟了进去,这哪里是个家呀!
窝棚里泥巴糊的墙上满是口子,若是冬天,肯定呜呜的进风。
屋里头啥都没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半个水缸。
木床上一个皮包骨头的老人,想挣扎着站起来,一个倔强的鼻涕娃却执拗的护在老人的胸前。
“鸡!恁看!”窝棚的墙角摆着个鸡窝,两只鸡被花大傻献宝似的抓在手里,窝里只剩下一地鸡毛。
“今晚吃鸡!”花大傻咧着大嘴傻笑,“两只!”
“放回去!”朱九冷冷的看着他。
“啥?”花大傻不解,“这是鸡?是肉?”
“俺日你妈,俺让你放回去!”朱九的额头顶到花大傻的胸膛,他涨红了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朱九读懂了木床上老人和那个鼻涕娃,欲哭无泪的目光。
两只鸡,是人家的全部家当。
是这个老人和这个孩子活下去的希望。
是人家过日子的奔头!
不抢粮没吃的,但是抢粮不等于抢人家的命。
“放回去!”窝棚外,朱重八的目光同样冰冷。
花大傻畏惧的低下头,不甘心的放下,跑了出去。
朱九对着警惕的鼻涕娃笑笑,也转身出去。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身后磕头的声音。
“恁救他一时,救不了一世。”朱重八看着哭泣的村庄,拍拍朱九的肩膀,“弟儿,俺跟恁说了,得学会硬心肠。”
“哥,恁心肠硬,那恁咋不让花大傻拿?”
朱重八顿了半晌,笑了,“俺说不过恁!”
不远处,赵百户在马上大声的嚷嚷,“牲口都拴上,粮食都装上,走!”
“大哥,俺先乐呵乐呵!”
“啊,爹!爹!”
一个汉子嚣张的大笑,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汉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拖着一个柔弱的姑娘,大笑着朝间屋子走去。
他是赵百户的兄弟,他身上的盔甲兵器,显示着他高出普通士兵的身份。
姑娘徒劳的挣扎着,哭泣着,双手用尽全力的掰着,那双抓着她头发的大手,两条腿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可是,她依旧被拖着前行。
“爹!救俺!爹!”
”不中啊好汉!不中啊!”一个老头从后面冲了过来,扑通声倒地,抓住姑娘地双腿。
“不中啊好汉!粮食俺给了,闺女不中!俺这闺女才十四啊,恁行行好,老汉给恁磕头啦!恁高抬贵手,恁给俺家条活路吧!”
砰砰砰,磕头声。
砰砰砰,朱九愤怒的心跳声。
“咦,老货还挺有劲儿!”姑娘的腿上挂个人,汉子拖不动了,吐了口口水,桀骜的笑骂。
老汉以为有了希望,继续苦苦哀求,“好汉,俺闺女才十四,还小着哩!恁行行好”
“呸,十四咋了?”汉子一脚把老汉踹翻,“十四也是娘们,娘们就是日地货,滚远,不然老子劈了你老狗日地!”
说完,又是一脚踹得老汉在泥地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