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承诺之后先带孩子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李主事带着现大洋来到杜家,自少不了感激泣零,杜月笙也少不了安排一顿酒席招待李主事,在杜月笙一个手下‘不经意’的提点下知道了杜月笙正为一个朋友购买机器的事情操心,于是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本来杜月笙已经做了李主事揭穿真相翻脸后用李主事捞钱的事要挟他了,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以致于许多后手都没有用上,让想看老大演戏的手下们遗憾了一把,李主事这些年也算是白混了。
听杜月笙把过程讲完,作为传统的书生,张景云和杜馨勃然大怒,对杜月笙这种坑蒙拐骗的行为大为痛批,徐若涵更是扭头就走,他对陈煊本来就好感不多,这下更是不耻其为人,杜馨和张景云无法劝解,只好陪她离去。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杜月笙也很是愤怒,一天到晚操心费力,最后却让人给羞辱了一通,若非陈煊早就拍案离开了,那受得了这鸟气!
陈煊可不管这些,看着卸到仓库里的机器直乐,在他情绪的带动下,众人也开始动了起来,赵学初带着徒弟忙活了起来。
“怎么了阿生,被这些书生说了几句,心里就这么不痛快了?他们懂个屁啊,一切资本家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咱们这才哪到哪啊?”
看着欲言又止的杜月笙,陈煊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不是,我没放心上,也没指望他们认可。”
“那你摆这死人脸给谁看呢,有事就说,别他娘的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似的。”
“煊哥,我可能要回去了。”杜月笙沉默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回去,那就回呗,你也忙了一天一夜了,回去好好休息也好。”
杜月笙纠结了一下又说道。
“我是说,我要回青帮了,今天林大家(黄金荣的老婆林桂生)又找到我,还是要求我回去负责打理公兴会馆,我怕以后没那么多时间过来帮忙了。”
“嗯?”
陈煊一愣,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在与杜月笙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他、孙志恒和杜月笙可谓是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得就像穿一条裤子的人,在他心中,杜月笙是他公司销售经理的不二人选,又在这么极其困难的时期,而他现在说要走了。
“走?不能留下么,去做地痞流氓就那么好?二十年的兄弟都留不下你?你的义气是这么讲的?滚!赶紧滚!”
陈煊有些愤怒了,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背叛,更是对杜月笙想要往粪坑里跳的心态怒其不争。
“煊哥,你不能这么说,我也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我们大家都要吃饭的。”
陈煊更愤怒了,要吃饭的?这话多伤人,敢情跟自己一块弄就没得饭吃了!
“呵呵,说得真好,行,你去发你的财,咱们这些穷哥们确实给不了你什么远大前程,咱们以后各走各的”
“陈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月笙听出了陈煊的讽刺与嘲笑,不由得也有些发怒了。
“那你什么意思,想走就走,编那么多借口做什么,杜月笙,你是个男人吗,别让我瞧不起你!”
陈煊说完,进了预留的办公室,把门摔关上。
抽了几只烟,陈煊的情绪回复了很多,人也冷静了下来,开始了自省,他知道,杜月笙其实没错的,反观这段时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除了吹牛打屁似乎什么也没做,对于他说自己的公司——那更像是一场闹剧,实际上也真的就是一场闹剧,没有启动资金,没有任何准备,没有认真的产品规划,没有市场前瞻,没有销售渠道,没有生产工人,甚至知道现在,所谓的公司连个名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自己却要求别人按着自己的思路走,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得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