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津(坤甸)附近海边的一幢西式别墅里,这是荷兰人被赶走后留下来的产业,有沙滩有游泳池有花园,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好地方。
宋教仁来了这里之后就住在这里,原来一个神采飞扬的汉子眼中已经失去了神采,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别人给他验伤换药,一句话也不说。
陈煊已经是第三次过来看他了。
独自在宋教仁的病床前摆上酒菜,照例自己在那里自斟自酌,偶尔夹起下酒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
“你在是安慰别人的样子吗?”
经过了三天,一直依赖注射葡萄糖维系生命的宋教仁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没有要安慰别人啊!”
陈煊吃了一口菜,又慢条斯理的喝下一杯酒,这才慢吞吞的说道。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教仁气结,忍不住怒吼道。
“吃饭喝酒呢,遁初大哥,难道你这次也被伤到了眼睛?”
“要吃滚别处吃去!”
“可是,我喜欢这地方啊?”
“行!那你吃,我走!”
宋教仁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呀走到外面去,但是走不到两步又摔倒在地。
“哎呀,大哥这是舍不得走呢!”
陈煊故作吃惊的说道。
“嘿嘿,老子不走了,你要我走,老子偏偏不走!”
“没人让你走,是你自己非得要走的啊!”
“陈逸阳,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会骂人了,思路也清晰了,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说遁初大哥,你在这里白吃白住也已经三天了,是不是该干点活来偿还你的用费呢?”
“老子没吃你的!”
“那你总住了吧,要知道这个地方可是之前荷兰驻坤甸总督的别墅,整个常津就找不到比这里更加条件设施好、风景优美的地方了,你不干点活,说得过去吗?”
“我是国民党的创始人之一,你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南洋不能有国民党的存在了?”
“你就不怕我颠覆了你的地盘?”
陈煊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尝着喝下去。
“第一、以你们国民党那点能耐跟实力,想要颠覆南洋根本没有可能。
第二、如果我们在南洋准备了这么久,还让你们国民党把我们的政权颠覆了,只能证明我们活该。
第三、难道你们国民党就不是中国人了,就算你们走了狗屎运,把我们复兴党的政权推翻了,难道南洋就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了?”
宋教仁死死的盯住陈煊看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行,就凭你这点胸襟,我就留下来帮你,但是要让我退出国民党加入你们复兴党,那是绝无可能!”
“成交!还是像我们在南昌说的时候一样,我主军,你主政,但是你也跟你们国民党的人说清楚了,在南洋活动可以,要是触犯了法律,那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们!”
“成交!带我去我的办公室吧!”
“行了吧你,你能先从地上爬起来再说,你先在家里修养三天,只给三天,我会派人把南洋的一切行政资料交给你,如果三天你没去报道,你这个月的薪水就没了,准备给我打一辈子工吧。”
陈煊叫来两个女护工,将宋教仁又扶了起来,看到他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神采,并且开始吃饭了,这才离去。
事实上,宋教仁在家里修养了两天就到政务厅报道了,但是对于陈煊想让他当政务长取代鲍友庭的建议直接拒绝了,理由是无功不受禄,而且一上来就是顶级高官也服不了众。
最后担任了专门培训南洋公务人员的国子监担任教员,一是为了熟悉南洋三岛的政务运行模式,二是为以后的入仕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