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事要做得尽善尽美。”
接他话茬的是另一位老者,岁数看起来比先前那位要年轻一些,身子稍显圆润富态,眼神里也多有狡黠之色。
赵微看着这两个老者虽然都是面朝自己,但实际是在相互掐架,会心一笑,并不打算加入进去,拱了拱手,扭过头去继续看那名女子样貌的书生打算如何做。
“你这小子,老夫在同你说话,居然如此无礼。”
赵微扭头望过去,看他们两个都是瞪着自己的模样,有些失笑,将屁股下的凳子搬到他们那桌后,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老头抬杠,何必攀扯上我,无论说什么,你们总归是要反对的,何必要自讨苦吃。”
一番话另两个老者都有些气结,那位富态一些的拿手指着赵微,一副想指责他一番,却又寻不到说辞的模样。
赵微笑,又拱了拱手“您二位继续。”然后就又望向了雨中那人。
这两名老者似乎是拌嘴拌得习惯了,经常是说出一个观点出来,对方总归是要反对一番的,赵微在一旁听得有趣,后来也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两名老者身上。期间也会插上几句嘴,看对方会作何反应,只是有的时候会站在富态老者一边,有的时候又会站在矍铄老者一边。甚至有的时候,自己后面说的观点会和前面说的观点完全相悖。
二人见这小子纯粹是在搅局,笑骂两句,却也不苛责,三人一同赏景的同时,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些“公子何方人士”之类的问题。
后来天色见晚,赵微才告辞离去。
这一连几日的阴雨天气,赵微都会来此,也都会碰上那两个老人,于是干脆也就并做一桌了。偶尔还会拿出棋盘来手谈几局,有围棋也有象棋。
围棋赵微不懂,大概知道如何吃子,却不懂如何计算目数,看不懂棋盘局势,分不清输赢。这两名老者见赵微在这上面找不出话来说,自然也就笑话他,围棋乃棋中之首,身为君子自当要会的。
赵微只是笑“你们两个老头,象棋下不过我,便拿我不会围棋说事。”
这两个老人便笑着说要教他围棋,赵微本就无事,自然就欣然应允了。只是明白了规则之后,熟悉了几局,就令那富态老者迟迟不敢落子。
“哎呀!我说呢!原来是上一个子我不小心落错了!”
赵微失笑,用手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这老者还没什么动作,矍铄老者就说话了“你这苏老儿,跟我下棋爱悔棋也就罢了,跟一个初学者你也悔,还知羞不知羞!”
这富态老者身子一僵,有些羞恼,此时正好边上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披着一身蓑衣跑了过来“苏公,夫人请您回去一趟。”
这苏姓老头连忙丢下手中棋子,讪笑两声,告辞离去了。而另外那名矍铄的老头,却是在一旁笑骂“躲得到快!”
随后赵微便又和矍铄老者手谈了几局,自然是负多胜少,但是那整体布局施压,局部敢打敢拼的架势着实让这矍铄老者头疼至极。
“你这下棋的风格实在是……实在是……”
赵微却是呵呵一笑,棋盘如战场这话确实不假,自己在上一辈子打拼时那行事风格,自然而然的也就带了进来。那种前期温吞水般的循循善诱,到后期血淋淋的厮杀和利益交换,果决狠辣着实让这矍铄老者觉得很难受。通常都是最后拼光了,才能分出胜负来。
老年人岁数大了,顾忌的东西多,下棋有时候不知道如何取舍,总会思索半晌,时间久了,精力也就有些跟不上。以至于后来在这茶铺里,便时不时就有这两个老者的好友一同过来下棋,观赵微这下棋路数。
“你这也太得理不饶人了!着实无赖得紧!”却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王姓老头。
这几个人学得都是那孔孟之学,讲究的都是些君子之道,大约都是做人留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