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习剑?”神沐不禁摇头,随即哑然失笑。
听王抱石说要修习剑招,无疑是神沐近几年游历之来,最是好笑
一个笑话。
无论是在琅天界抑或是神沐所在的异界,关于剑修,都有个定论,修剑之人,有一点最是重要,心若明镜。
以王抱石之心性,视财如命,断无可能修剑,即使修剑,也只能修俗世之剑,神沐所习之剑,却是出世之剑。
出世之剑,就如酒肉穿肠过,即便杀人以不会让心蒙上煞气。
在神沐看来,斩杀百图也罢,教训齐昌等人也好,再或者是充当猎修,击杀各类妖兽,全都是习剑的一种。
而俗世之剑却不同,杀人必会沾煞气,久而久之,剑走偏锋,终会步入魔境。
“神沐大人误会了,王某已是不惑之年,又是个凡胎肉体,多年之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有生之年,只求能赚到万贯家财,享尽了荣华富贵,哪还有心思习剑,”王抱石自嘲着,言语间倒还有几分洒脱。
神沐听了更加好奇,他不习剑,又为何要求剑招。
“再过几日,王某就要带了夜家的那娃娃赶至隋云县,不瞒大人,剑招是替与我随行的那孩子求的。王某粗通些相人之术,替那孩子看过面相,她这一生,必要经了几番生死劫难,方能涅槃重生。王某得她几番相救,出发前,曾扬言要顾她周全,此番在金苇荡却险些连累她丢了性命。去了隋云之后,王某出于私人事务,不能再妥善照料那孩子,只求能从神沐大人处讨得一两杀招,能保护那孩子的性命周全,”王抱石一改平常的奸商口吻,言语间,几度唏嘘。
话到了最后,王抱石生出了几分怅然。
他平素不喜欠人人情,金苇荡逃生后,他亦卧病在床调养了几日,亏了夜殊用了灵粟原浆替他调养,在他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如此的人情,王抱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还了。
“他?”神沐迟疑了片刻,“不急,先回了客栈,待我探清了她的资质再说也不迟。”
神沐对夜殊的印象倒还不错,况且他年龄尚轻,只需教导他一两招浅显的剑招,就足以他在隋云那样
地方保命了。
王抱石深知神沐的来历,知道他胸怀了万千剑招,夜殊真要是能学得一招半式,她此行去隋云,必是如虎添翼。
两人回了客栈,才刚入了客栈侧院,就听到了阵低喝声。
夕色满院,夜殊站在了院中,手中执着一根棒槌大小的圆木棍,手腕抖动,木棍劈空而下。
接连挥了数下,夜殊的眼里多了几分不解,她没有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两人。
王抱石无奈地看了神沐一眼,他对这样的情形可不陌生,自他能正常出摊后,夜姝独自留在了客栈里,每日傍晚清晨,王抱石都能见了一样的情形。
稍有些不同的就是夜殊手中拿着的“剑”,刚开始时是一根削去了枝节的细树枝,随后是手臂粗细的木棒,到了今日,已经换上了圆木棍。
夜殊没习过剑,就连看人用剑,她也只看过神沐用剑。
所以她所用的招式也很简单,只有一招,也就是那一日,在金苇江上时,神沐的临江
一剑。
劈开了江面,将浪直接劈成了水汽的那一招。一招就让百图身死,让多人受伤,整个江面几乎一分为二的那一招。
简单明了,却是威力无穷的一招。
那一日之后,接连数日,每每到了深夜,无论是入睡还是入定,夜殊都会猛然睁开了眼,那股逼仄的剑气,森然而又凝重的剑气,似乎还在她的身旁,吹嘘出一道道的阴冷之气。
夜殊连做梦,都想学会那一招。
她没有剑,连唯一一把趁手的兵器蝗十刃也已经损毁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以树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