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只是一年归来,利物政变,重新洗牌,他已手握重权,成了高高在上的利物王公,同另外几国一道,商量着如何将这天朝巨大的一块肥肉,吃干抹尽。
“先生言重了,杨淑华不过一介女流,又出身烟花柳巷,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杨淑华虽身在这小小的彩楼,书寓,大门不出。
但在这所谓腌臜黑心之地,往来的王公大臣也不在少数,他们似乎更愿意在这样声色犬马之地高谈阔论。
讨论朝堂之事,各方各派,贪墨,中饱私囊,尔虞我诈,点到说破。二两酒下肚,完全也不避讳她们这些在旁添酒水作陪的外人。
这里反而成了天下消息最灵通之处。
都道婊子无义,可不也是往来的无情无义,弃之如敝履么?
如今飞黄腾达的洋大人还能记得住她这个身份卑贱的妓子?
“姑娘,有件事情您或许不知。”
“当日这八夷之乱,主帅之一便有您昔日的情郎李大人。”
“所以呢?”
杨淑华并不惊讶,这也是坊间都传遍了的消息。
“当日这联军之所以没去胶州而只占了京地,便是李大人竭力劝阻的结果。”
“不得不说这李大人对姑娘还是有感情的,随身随地都带着姑娘赠的这紫水晶,连睡觉都紧紧握着,乔某弄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乔锦心说罢,便将一红色锻面锦盒从上衣兜中掏出,拍在桌上再顺势推到杨淑华面前。
杨淑华打开,里面果然躺着自己送出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
她有些动容,见物如见人,颤抖伸手仔细的来抚摸,感受其温度。
“杨姑娘,这八国组的代表团已陆续抵达,不日便要开始谈判,不出所料,便是我朝割地赔款,与上次别无二致。
此次利物在这八国之中,也有足够的话语权,毫不夸张的说,李斯特大人可以起关键性作用。”
“先生的意思是,让小女子做说客?”
杨淑华皱眉蹙额,听得仔细。
乔锦心杯中茶水已空,便搁在一边,顺势起身。
“这是一方面,希望姑娘能好言相劝,免得再起战乱,另一方面也希望姑娘能探得些风声,好让我方在谈判桌上博弈之时,能有些胜算筹码。”
见杨淑华还在拧着眉头思索,乔锦心继续劝道。
“姑娘,乔某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只这也实属无奈之举,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你我皆只是这乱世的浮萍,无根随处而飘,苟且偷生,只现如今已在风口浪尖,别无选择。”
“先生。您请回吧。”
杨淑华静静听了一阵才给答复。听不出情绪。
“那乔某就不多做叨扰了。”
乔锦心失望的起身,失望的迈出几步,就听身后杨淑华又继续道。
“李大人现下榻在何处?”
“姑娘这是肯了?”
乔锦心欣喜转身,这面带倦容的绝色女子,有些精神不济,但依旧倔强。
“杨淑华不懂什么朝堂之事,若是能凭我一人之力,少些干戈,愿为一试。”
寥寥数语,语气平淡,世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卑贱不知廉耻的,可此刻乔锦心眼里她便是一个女英雄。
“姑娘!”
欣喜之余,乔锦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可既已经决定,又哪有退路。
就像她自己一样。
开弓哪有回头箭?
“姑娘,先随我回府吧,身子养好,过几日,乔某自有办法让姑娘跟李大人见上面。”
千言万语她还是咽了回去,她记得临行前,山下伊文对她的告诫,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