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公主出嫁。
宫花插帽,腿跨良驹。
红烛摇曳,羞粉佳人。
皇家做保,风光无限。
高堂之上的皇太后气色不错,小皇帝也特意着了身新做的常服袍,金色围底,皇家的威严气派跃然而上。
特殊时期,这亲事办要办得,该有的排场要讲,这新驸马的宅子还是原来的府邸,只稍微翻修粉刷了些。
朝中新贵,谁不想巴结。
尤其是这新婚的大好日子,人人都是踏破门槛的送,锦上添花都是能手。
人群中,顾维均佟怀信也到了。
都着的很随意,只带了贺贴,身无一物,要不是有认识的打圆场,差点就让门口收礼的生面孔小厮给几下轰出去了。
“她也没见你么?”
二人匆匆忙并排跨过台阶,走在热闹的府中,促头切切私语。
“没有,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万一漏了陷了那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顾维均握拳的一只手重重敲在另一只手手掌之上,急的不行。
佟怀信也背手皱眉,听顾维均这么一说,突然顿了脚步,一本正经的问。
“什么欺君之罪?”
顾维均四下张望,附到他耳边,低声道。
“别装了,她就是阿瑜,我确认。”
“同床共枕两年多,我再见她第一面就认出来了。”
顾维均说的笃定,很快又换了副焦急神色。
佟怀信知道是终究瞒不过的,他撇撇嘴,嘴上没说什么,只转移了话题。
“我私下给她寄的几份书信也都石沉大海,或许她是又出什么事了,受人胁迫?”
“我私下里来打探过几次,发现她平日里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顾维均苦恼着,完全没有头绪。
“顾大人,您也在啊!”
“顾大人!”
“顾大人!”
几个朝中的同僚见是顾维均纷纷上前客套问候行礼,毕竟也是不久前刚立了大功晋了位的,何况还手握皇家亲卫。
顾维均笑的很勉强,只能拱手也客气客气,被几人围住的空档,佟怀信早就丢下他,自己独自一人,脚步也并不迟疑,直接迈步离开。
席间,他随意找了一桌坐下,端起酒杯就是连干三杯,同桌的几位都看呆了。
又纷纷敬酒,直到喝的双目通红,脸颊红润,额前泛光,他才借着尿急的借口,起身晃晃悠悠,找如厕之所去了。
他踉跄的,左拐右拐,左弯右绕,特意转到一处假山之后。
原本醉醺醺的醉态一下荡然无存。
这点酒,这三年他早就练出来了,根本不在话下。
酒意阑珊,他趁着所有人退场,仆从下人们开始收拾碗筷杯盘狼藉之时,混进后院。
瓦楞之上,一只白白大肚子的橘猫,与在院子内的他同步游走。
虽然身形的确不稳当,也还算灵活。
当然同她之前快如闪电的灵巧,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今日的阳光正好,还是个暖洋洋的下午。不争气的她居然已经有了些许困意,打了几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往常这个时候,小皇帝已经把她抱在怀里,带她准备午寝了。
她努力撑了撑身子,晃晃脑袋。抖抖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谁想到她真是太高估自己此时的能力,那不安分的小肉垫,踩了几踩,没有着力,“呼”的一下就跟不小心失足跌落到内院的地上。
肉多也有好处,她没有太大的痛感。
她没有出声,赶紧翻个身,一骨碌爬起来,踮着脚。
刚走几步,她听到了异响,耳尖动了动。
循声而去,她见到蜷缩在地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