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盯着夏瑜认真地看。
夏瑜被她的热烈眼神盯地发毛,慌乱之间低下头,心里是怦怦直跳。
真是太尴尬了。
“都是夏先生改的,蝶衣不敢居功。”
袁蝶衣轻轻柔柔的开口,有些美人的孤傲清冷。
“蝶衣?先生便是春庆班子的班主袁蝶衣袁老板?大花旦呐!”
钱永昌只在南方活动,袁蝶衣过去只在京地登台,虽声名鹊起,钱永昌略有耳闻,但也是第一次得见,怪不得有一种如听仙乐耳暂明的舒畅感。
这新一版本的贵妃醉酒,剧情更加曲折,唱腔设计也更加细腻合理,人物情绪的起伏变化更有层次感,哀怨的情绪是层层递进的,更让人有代入感。
怕是以后,再听别的乡野戏子的陈腔滥调,都要备感不适了。
当初舒望兴立排众议,让袁蝶衣初登戏台崭露头角之时,唱了这曲改良版本贵妃醉酒之后,袁蝶衣便名声大噪。
一方面是她女子的身份,惹了不少非议,一方面她的念词唱腔,的确是万中无一天赋极高的,相较于其他男花旦更为动人妩媚多姿。
虽有争议,也有不少“正义人氏”,所谓懂戏之人,公开高调,甚至当面在台下言辞激烈,叱责痛批她的不知廉耻,为梨园行抹黑。可这依旧不妨碍,国各地的票友千里迢迢地赶来,一睹其风采。
这些人一方面是看稀奇,更多的是听说这女花旦,容貌绝双,嫦娥下凡。
庆春班子靠着袁蝶衣又火了一把,实实在在大赚了一笔。
只是这老班主命薄福浅,数月之前撒手人寰,留下袁蝶衣继承了衣钵。
袁蝶衣本就疲于应对这世俗的纷扰,也想好好照顾孩子,对外宣称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便带着庆春班子剩下的人,一路南下,歇脚在了宁绥城中。
看着这天仙儿般的美人就近在咫尺,钱永昌春心动了动,情不自禁跳上台,便是将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搁在了袁蝶衣瘦肉的肩头上。
贪婪的目光上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像要一口吃掉她。
小橘可看不得这样的画面,在台下大喝一声,就做势要冲上台。
周围的几个军士,二话不说,就将她脸按在地上控制起来,这样一来,李衍便不乐意了,直接就怒不可遏,失去理智般撞向那几名对小橘“动手动脚”的军士。
大力一看都打起来了,自己早就按捺不住,绳子轻而易举就能挣断,夺了兵器,爆喝一声砍杀。
于是,藏在钱永昌队伍中那一百精兵也闻风而动。
最先乱的是包围戏台的长枪队。
原本站在身边的同一阵营的兄弟,突然举起枪对着你脑袋就是一枪,不明不白就倒下见阎王了。
其他人先是愣在原地,傻了一秒。
在被“乓乓”又被干掉两个同伴之后,才回过味儿来。
队伍里有内鬼,只是天色暗了,他们衣服穿的又一样,他们根本分不清楚,又摸不着头脑,人人自危,端着枪,乱扫一通,对着自己人也照打不误,主要自保。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彻底打起来了。
队伍里的其他隐藏者便也对身边的人发起攻势,从内部瓦解,越战越勇,基本是以一抵十,强的一个干二十人三十人都不在话下,战斗力惊人。
此时在台上的钱永昌还能有什么调戏美人,据为己有的心思。
徒劳地朝天鸣枪,一遍一遍高呼着不要乱,不要慌!
可这个混乱的局面已经造成,强悍的这一百精兵,抽出空之余,还能往戏台上大呼小叫的钱永昌头上瞄上几枪,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抱头上下左右的鼠窜。
夏瑜被小橘几人救了,就一路被大力护在身后,一路打一路退的拖着,自己也顺手,在死人身边捡了条长枪紧紧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