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长授课的情况。
此时那官员正报了一半头衔,还未来得及读姓名时,葛兆将军挥手打断,我听台上没了声音,好奇抬眼看向台前,却正好对上了葛将军和允仡的目光。
“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出列。”葛将军手指向我站着的方向,神情肃穆。
周围武生闻言,纷纷回头看我,身前一列壮汉自觉靠边,给我让出一条通向前方高台的道路。我缓步走向前,正好站在了祉渊身侧。
“你知道这里是国子监武学吧?”葛将军言语平和,似乎是怕这么大的阵仗吓呆了我。
“小女想学些防身的本事,所以就来了武学。”
葛将军听完眼中似有笑意,“魏姑娘,你凭一己之力让圣上开女学,已是轰动京城名扬四海了,如今若是还想开女子入武学的先河,未免有些太不切实际了。”
除夕夜宴葛将军亦在席间,自然知晓女学的前因后果。
“葛将军明鉴,小女入武学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家喻户晓。”我抬起眸子,看向站在高处的二人,不见惧色。
“如今朔朝各邻国虎视眈眈,小女一路自江南北上更是亲眼目睹了绥国余孽在潭州的种种暴行,内心实在难以平复。虽为女子,可依旧想为家国尽绵薄之力。再不济若是以后遇到同潭州一般的险境,有功夫在身也不会陷于被动,应对不暇。”
我将心中思量道出,周围却安静了许久。
“你若是真有心学,叫沈校尉教你便可,何必来这都是男子的武学凑热闹。”葛将军此话从我的角度出发,倒也在理。
“家中亲信教我确实便宜,可小女却是抱着将来能功成名就的一腔热血进入武学,并非小打小闹。”
四下议论声起,大多都是轻蔑嘲讽之语。
一旁祉渊的轻笑有些刺眼,他眼中虽无嘲讽意味可就是令我不甚舒服。
“魏姑娘每次都是语出惊人啊。”祉渊深深看我,笑意爬上眼角。
此时允仡开口,打断了我和祉渊的对视,他的声音同那日潭州甲板上慷慨陈词一样掷地有声,“魏姑娘有如此雄心壮志,着实令人钦佩,可入武学单凭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语毕,他手指校场南面的排排箭靶,臂膀高展,衣角生风,显出坚韧孤傲之感,“五次机会,你若是有一次能射中十环便入武学,若是不中,那就请姑娘再寻他门。”
我抱拳应声,快步走至靶场,一旁看热闹的伟岸武生们紧跟在我身后,场面说不出的滑稽。
我在靶场射箭处停驻,看着一侧摆着的箭羽和形色各异的弓一时有些踌躇,今日之前,我并未碰过弓箭。
秦泽风上前,先前听官员报,他最擅长的就是长垛。
“这个弓轻,最适合你。”他在繁杂的长弓中替我选了一个,我接住道了声“多谢。”
“之前射过箭吗?”他的询问令我的心跳越发快了。
“没有。不过我投壶倒是很准。”
他未置一词,可低垂的眉眼间似乎露出些担忧。
“双脚分至与肩等宽。”
我听他指示照做。
“左手拿弓,身体微微前倾。”
他心细如丝,每个动作言语虽少却句句正中要害,我在他的教导下身形也算初具模样。
“按我所说,你先预拉一下。”
我拉弓,左臂微微下沉,虎口推弓,将靶心正对箭尖。
“今日刮何向风?”
“东北风。”
“那对靶时就把箭心微微向左。”
我凭自身感觉微向左移箭羽。
“看准了吗?”
我点头。
“那就把弓拉满,射箭。”泽风话音刚落,我就脱了扣弦的三指,箭羽飞速射出。
箭却连靶都未碰半分,飞落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