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在北院陪着姜老夫人了几句话,便以请教琴艺为借口,随着雅正夫人到了西院吃茶。
白白胖胖的徐夫人笑起来跟弥勒佛差不多,让人看着很舒坦,她握着雅正夫人的手道,“我咱就说过来找你坐坐,你这边却一直不得闲,拖来拖去就拖到了今日,妹妹可不许挑姐姐的理。”
雅正教琴行多年,常在京中官宦人家的夫人中游走,与徐夫人见过几面,但她那是对雅正可没这般亲昵。雅正看她这样就是知道有时,便笑着与她周旋道,“姐姐说这样的话,才是拿雅正当外人呢。”
徐夫人笑着拍了拍雅正的手,“好,咱们不说这些。我当年就说你是有福气的,不是没有好姻缘,只是时候还没到。怎么样,让我说着了吧?”
这话徐夫人说得真心实意,还些嫉妒。五年前她曾帮雅正牵线,男方是兵部一个丧妻的员外郎,雅正眼睛都不眨就拒绝了。当时徐夫人还挺生气,想着她一个丧双亲的孤女,能给四十多岁的员外郎做填房已是顶好的亲事了,谁成想五年后,人家奉旨嫁给了姜枫!
“姐姐的眼光真得准极了,等我们府里的孩子们说亲时,定要先让姐姐帮着瞧瞧。”雅正含笑应了,徐夫人喜欢做媒,府中几个孩子到了说亲的年纪,正好让她帮着探听探听。
徐夫人听得眉开眼笑,挨个把姜家的几个孩子夸了一遍,才问道,“任小将军的婚事,你们两口子可有主意?”
她是为了江凌的婚事来的?雅正笑道,“凌儿才十二岁,他外祖父和二爷的意思都是等过几年再议。”
“应该的,我听说凌儿读书拔尖,骑射超群,再五年必定能金榜题名,到时再订亲也不迟。”徐夫人笑道,“我听说慕筝的脚伤着了,可怜见的,现在伤可好些了?”
雅正滴水不露地回道,“筝儿走路没留神扭了一下,并无大碍。姐姐从何处得知的?”
徐夫人笑容更大了,“昨日,左威卫的王纪和小将军跟长安去家里玩时提了一句,我以前一直觉得一等一的好儿郎都在康安,见了小将军才知道原来瀛州也有此等好儿郎。”
徐长安是徐崇的长子,他是怎么与王纪和走到一处的雅正不清楚,但雅正十分清楚王纪和与筝儿不合适。她笑道,“王小将军前日来了府中,我瞧着也确如姐姐所言,是一等一的好儿郎。姐姐可瞧见了?这次进京的几位将军家的小将军都非常不错。”
见雅正要岔开话头,徐夫人便跟着夸了几句这次进京的几位小将军,又把话题拉回来,“慕容嫁去了绍兴,慕筝的亲事府里是怎么考虑的?她虽是庶出,可人品、样貌一定也不比嫡女差呢,你们可得给她寻户好人家。”
雅正笑道,“姐姐说得是,我母亲和大嫂前几日也提起筝儿的婚事,想为她寻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呢。”
雅正刻意将门当户对说得很重,徐夫人一下就听明白了,讪讪笑了几声才道,“妹妹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王小将军相中贵府二姑娘了,诚心实意地娶她回去做平妻,妹妹帮着探探贵府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口风,看她们是怎么个意思?”
雅正暗道一声好险,还好徐夫人找的是自己不是大嫂。她笑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正如你所言,筝儿的样貌才学都是上乘的,断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
“妹妹这话说的,平妻也是妻,可不是妾。”徐夫人狡辩道,“王将军是正三品的禁军统帅,王小将军将来披挂上阵立下战功,必定也是平步青云,少说得是四五品的官职。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嫁个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好男人么?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雅正收了笑,淡淡问道,“姐姐可问了王小将军,娶平妻这件事,他可求得了其父王将军的同意?”
徐夫人转了转眼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