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赶着出来,伸手就在门口目送陶飞俩的管家腰上,扯下了车钥匙。
陶飞和易小婕,已经各自坐上了开跑的滑竿。
周父梦白,近来攀交上市长陈炳光的一位堂弟陈正雄。乱世市长走马灯,流水席一样的轮番着上。周父政商一体,裹搅着陈正雄,为稳固陈炳光的财权,也供了不少钱银,好在羊毛出在羊身上,官商勾结好办事,今日陈家邀约,早早的就派车来,接了周父这位财神爷去。
管家追上两步,见周瀚海已经拿着钥匙坐上了车,只好提醒两句“少爷,慢点哈,你喝了酒,要不等等我去叫司机。”
“不用!”
吴梅跟着谢致尧到了门口,周瀚海已经绝尘而去!
谢致尧只好醉骂一句“龟儿子!”
转头对吴梅说“没事,我送你。”
吴梅咧着嘴笑“好!”
到了易小婕家后街的小巷口,陶飞让滑竿停下等他,就耽误十来分钟,他去送送易小婕。
滑竿却不停步,说是夫人吩咐了,接上少爷就立马回,陶飞正想斥责,易小婕却已下了滑竿说“没事,这也没几步了,都是熟门熟路,你快回去看看吧!有什么事明天过来说说,别让我担心!”
陶飞只好扭过头叫“那我先回了,小婕,你慢点,仔细脚下!”
巷口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里面却是没了,显得越加的黑,仿佛一个深洞…。
易小婕看着陶飞已经远了,朝着巷口,深呼了一口气,探着脚尖一步步往里走。
走进去十几步她骤然驻足,巷里一户人家的门口卧着一只黑狗,被她惊醒抬头,四目相对,狗眼看人恶,呲着牙,嘴里呜呜低吼就欲起身。
易小婕一声哭叫,扭头就跑,刚到巷口的周瀚海停车下来,一把搂住差点撞到车身的她,对着巷子里的黑影一声震吼“滚!”
扶她上车,周瀚海看着凤眼圆瞪,满脸扑红喘得嘘嘘的易小婕,没忍住,把头埋在方向盘,噗嗤一声就笑开了。
笑够了抬起头,他看着一言不发的易小婕,鼻头微红像只小奶猫,眉眼哀娇羞红着脸,几欲滴泪。
周瀚海突然觉得胸口有点紧,再也笑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笑抽风了,嘴角不太自然,有点干巴,有点吞咽困难!
易小婕觉得,不会再有重回巷子的可能。
因是背街小巷,夜来偶有偷盗,这么大晚上要是狗叫声再惊醒了巷邻,半夜出来看到巷中这一对男女,周瀚海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风言风语,恐怕易小婕的清誉就有损了。
夏末的夜有些微凉,月辉微风,静听虫鸣,夜空如盘星子如棋!恬静得伸手就能摘到……。
易小婕魂定下来,突然着急地说“这么晚还没回去,我妈一定担心死了,被我爹和大妈知道,又免不了几天的责骂了!”
周瀚海提议,再从巷子送她一次试试。
被拒!
见她焦急又赶紧说“没关系,我绕到牛市郊军营那边穿过去,再走正街路口就到你家了!”
易小婕小声的咕咙着“只是那边的官兵凶神恶煞,战时宵禁,抓住夜归的平民就先一顿捆绑暴打!”
“有我在,怕什么!我爹的车,哪里不敢去?”
又说“只是你最好坐后面去,万一路上遇到这些丘八,你太显眼,省得麻烦。”
市郊牛车路,不如市区青石路面平顺,周瀚海饮了酒出来吹了风,觉得有些晕,车也开得歪歪扭扭。
刚近牛市郊军营时,汽车抛锚了,嗡嗡轰鸣了几次就再也不动了。
周瀚海也急了没了主意,坐到后面来问“怎么办?小婕,走回去吗?两不靠,都远!”
夜越发深了,有些凉。月亮却显得更圆更亮!
易小婕焦急起来,抱着双臂有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