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婕从北门街警察局户籍科登记出来,慢慢走在街道,空气是新鲜的,店铺是喜庆的,抗战的紧张压抑气氛结束后,人们仿佛从阴霾中走出来,每个人都释放出阳光自由的笑意。
不觉间她或许是出于习惯,走到了皇城区川大,有三三两两的师生进出,她微笑着仰望校园的大门。
“易小婕!?”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诧异间回头:“颜凤!!!”
颜凤惊讶中认定了人,拉着易小婕就往边上走,到了校侧四下无人处,抱住易小婕就哭泣起来:“一直以为你病重被家里人带回了成都,有人来学校调查了,这才通知发生的事,是我太轻信人,把你害了!”
易小婕掌住颜凤抽泣抖动的肩:“你看看我,很好!都过去了。”
“你住哪里?”
“我住家里啊!”易小婕笑道。
“快把地址写给我!”颜凤从包里拿出本子“咱们姐妹就是天注定的缘份,若不是我今日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学校这么大这么多人,根本遇不上!”
易小婕写下了街道门牌,暗笑她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下了班我去找你,”颜凤抹着脸上的泪痕:“我快迟到了。”
回到家时,刘妈已经带来两个工头在等,易妈妈把工头预算的材料和工钱,递给小婕看。
小婕看着单子:“师傅,手艺得做了看才知道,但是钱款我可不可以再打听比较一下,见笑了,不瞒着师傅,小户人家过得紧才想这法子,不了解行势,总得找人问一问。”
领头的泥瓦师傅见这妹子也敞亮,笑着挥手道:“不碍事,做这行当多少年了,口碑都是老主顾带新主顾,一个个传出来的,刘妈子跟我堂客也是熟面,你拿着这单子询询价,若是合适让刘妈子来家喊人,不适合你扔了就是!”
易小婕见师傅这语气,已经是给出了低价,恰好狱长给她的酬金,也刚刚够改辟出这一间铺房。
“师傅既是这么坦然,想来不会坑我家三个妇道人,我也不询价了,放心交你们去做。”
两位师傅觉得易小婕甚是爽性大气,当下就决定在明日,看好了时辰,就开始拆墙。
易小婕好奇:“辟一间屋,还得看时辰吗?”
“这个你们不懂,别管了,我负责找人看去,破墙拆院看好了,对主家好!”边说着就两位师傅就告了辞。
傍晚颜凤真就寻了门来,说在食堂已经吃过,易小婕担心妈妈听见一些事,又得唏嘘抹泪,便把颜凤带进了自己房间。
听着易小婕的遭遇,颜凤又自责起来,倒叫易小婕先给她来了一通宽慰:“若送我下山看病的不是你,若你不是这么单纯热情,恐怕他们是会用强了,赶马车的老乡也得跟着受祸害。”
不管经历了怎样的苦难,被荆棘怎样刺痛,这一路,走过了,向前看。
两人各自聊了几年来的变化,末了颜凤问易小婕回来后,有什么打算。
“首先得找工作啊!”易小婕握住颜凤的手:“恰好今天又遇见了你,我自己出去四处找找,你也帮我打听打听。”
“那一定的,我得帮你留意打听,让我家那口子也帮着问问!”颜凤得意地道:“咱们川大出来的女学生,找个体面的文职工作还是胜任的!只是得恰好询问到哪里有空缺!”
“嗯!不碰巧的话,那就是聘人的招不到人,找工作的又寻不到东家。”易小婕捂嘴笑起来。
眼看夜将深了,易小婕让颜凤赶紧回了,免得家里人担心,送到了门口又道:“慢慢的问,也别急,我这家里的事也有耽搁,得需个十天半月的。”
有人从孙陶院路过,就闻到院内的饭菜香,小沐平已经两岁,陶母整日关住院门,跟在她身后跑,若是开着院门,转背眨眼的功夫就得跑出去,孙婶的厨艺,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