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想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也难再记起了。”
一旁的金道士听罢,有些难过地叹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郑道士忽然问道:“你们说几日后要带那红伞去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所在?”
金道士将时间地点详细说来,在场无人对纸人所说地点有什么印象。这时,在院门口候了很久的苗老头走了进来,说他知道那条路,也知道纸人为何会出现在郑道士床下。
我虽有些不满他偷听的行为,但也不好得在此时责怪他。老头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怪我……之前老爷带话来,要我们接待来看茶山的客人,我知道他是想将此地卖掉,便时时议论将来生计。那个被抓去打死的孩子,因为不是本地人,也总是担忧,怕自己刚来不熟悉采茶种茶,终是要被赶走……那时候我便跟他说,让他学做纸人,要是学会了,就介绍他去扎彩铺当学徒……”
我和周玖良对视一眼,心想事情总算串起来了,却也有些紧张,生怕他把杨九出卖了,会惹溥皓下杀手。
还好苗老头没提及他和扎彩铺之间的关系。老头给郑道士鞠躬,愧疚地说:“道长,您莫要怪我给您安排睡了小短命的床……这纸人闹事确实不止一两次了,他那屋子也空闲许久,我是想着您修道之人自带罡风,甚至是会些法术啥的,能恐吓小鬼不再作怪,所以才……”
我赶紧呵斥他自作主张,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苗老头也连连作揖,要郑道士原谅。
郑道士自然不会怪罪,转而问他茶山东侧的马道大弯是什么地方。
苗老头有些犹豫,眼睛不住地往我这里瞟,似乎是在等我准许他解释般,我便点头应允,让他不必顾忌什么,详细说来。
“那地方……是郭老爷私修的路……自茶山西麓处以栅栏隔绝外界,只为避开东边的官兵。为此老爷还让我打点了山下部分村户,让他们在修路之前搬离。”
竟有这种事?!我心跳变得愈发重,就要抵住咽喉了,总觉得他会说出什么控制不了的秘密来。
周玖良似乎也担心苗老头祸从口出,便赶紧扯皮道:“郭老爷为茶山修路乃是好事,这均都的官兵个个凶煞,定是怕他们拦路索银,故此才出此下策吧!”
苗老头根本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继续讲解道:“这是一部分原因……那条路至今只有几人走过,除了老爷本人,还有就是……”
话没说完,一个伙计前来叫苗老头,说是有人要买茶。老头嘟囔着起身,埋怨说不剩多少存货了,要是都卖了,到明年春天得等上好久。
老头走远之后,溥皓才意犹未尽地宽慰我道:“启林,你不必多想,所谓躲避官兵一事,本王不会猜疑的。毕竟整座山都是你家的,修路也好,修栅栏也罢,本王都无权干预。倒是你们几日之后的行动,都安排好了么?需不需要本王往川滇总兵府调配些人马帮忙?”
周玖良瞅了他一眼道:“怎么,一个宋侍卫还不够?还要弄多少人来监视我们才放心?”
宋渊有些气愤地骂道:“周玖良,你什么意思!”
溥皓忙让宋渊住口,自己赔笑道:“玖良对本王有怨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扣什么罪名于本王,都能理解。但自追查血衣起,你三人一路结伴而行,经历磨难艰险,应该是有些情谊的……至少,宋渊口中是如此。”
周玖良甩了甩袖,走到我身边说道:“王爷你误会了,与你有怨不假,但要说与宋侍卫有情,却也不真。别说他了,就算是三少爷,与我也不过雇佣关系。待血衣来源查清,我便要回乡成家,到时候天各一方,谁也不亏欠谁。”
我被他这席话说得一头雾水,郑道士却也附和道:“纸人所说之事,无头无尾,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但只要是冤魂所托,无非生前积怨,贫道受刘老托付,自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