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完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便狠狠打醒了杜智多,他才意识到,在这件事上,表现的过于草木皆兵了。
以前对付那些愚昧的老百姓的时候,装傻充愣撇清关系死不承认,他样样玩得炉火纯青。
摊上这种事,反倒是自乱阵脚。
对对对。
沈随风说的半点都没错。
河堤的崩溃跟他并无关系,他只是个小小的乡绅,那会儿他都跟着大家伙在春山上避难呢。
“那就行。”杜智多渐渐找回理智,从今天开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整件事情都和他无关。
沈随风看他神色恢复如常,本来不想多说,顾及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度叫住了他。
杜智多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像他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值得他好好学习。
“沈公子,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所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完了,并且完成的很好,我们的目的就目前来说,是暂时达到了。”沈随风开口。
“是。”他附和着,他做这么多就是要除掉李潜。
“那么我们都和这件事无关了。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只需要同常人表现的一样即可。”沈随风提醒他是“事事如常,记住了吗?”
“记住了。”杜智多感觉学到了精髓,郑重其事的点头“回去吧,等会儿师爷就被请回来了,师爷姓什么来着?”
“方。”
杜智多派去的人将夀春被淹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待在春山上的百姓都哗然了。
嚎啕大哭的有,唏嘘感慨的有,愤怒抓狂的有,还有各种诅咒谩骂的。
骂的最多的,除了老天爷,还有负责河堤修葺的李潜。
“河堤是他负责的,不是说他做事认真吗?怎么才刚刚修好,就发生了这种事?”
“不说要河堤撑个十年八年的,可为什么连一年都撑不过?”
“咱们夀春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不幸的事情了!要我说,往年年年雨季,河堤不修葺,也没出现过问题,怎么今年越修反而情况越糟糕呢!”
“就是就是!”附和的是一位尖声妇女“说的没错!要我说,这个钱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着修葺河堤的名义,花着朝廷给咱们夀春拨的银子,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以次充好,粗制滥造,否则的话,刚修好的河堤怎么会崩溃的这么快!大家伙说说是不是!今年的雨量,甚至比去年还少呢!去年都没塌的河堤,怎么今年就塌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说的慷慨激昂,振臂一呼,那个架势,仿若今天讨不到交代决不罢休。
众人现在的情绪被牵着走,家没了,谁心里都不好受,有人率先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他们下意识的就附和。
周边的人闹着开始找钱序,找李定安,要他们出来把话说清楚。
就在这阵乱糟糟的闹哄哄声中,有人拨开人群,缓缓的走到了中间来。
看着突然出现的,娇艳的女人,大家都很震惊。
一来是因为她前几天刚刚生过孩子,二来则是因为,这个女人和钱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钱夫人!”先前的尖声妇女瞧着苏漾道“正好你出现了,钱大人躲着不见人,今天你必须得给个交代!”
苏漾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冷声嗤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这个反应,无异于是在当众打脸。
尖声妇女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指着苏漾开骂,哪想刚有动作,就被苏漾给拨开了。
她动手的那一下,看起来相当的轻柔,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那妇女却像是失了控般的狠狠往后倒退了两步,竟跌坐在地。
“你你你!”
尖声妇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