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床前来回走了几步斟酌着怎么开口，肖景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见她这种凝重的表情，肖景义的心中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压迫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很想快点儿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却又不敢催促追问，他不知道心里在害怕些什么，不敢往更坏的方向去想。

终于，太后停止转悠，停下来对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皇上，哀家觉得，佳妃也算是得了善终。”

只这一句话，就让肖景义听了如同五雷轰顶。

他挣扎着侧着身子，双肘撑在床边翘着头怔怔的望着太后，“母后，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后坐回到床边安慰肖景义，“皇上，你为何这么激动？哀家不是说了吗？你不要过于激动！不管这毒是不是佳妃下的，既然她的心头血能够为你解毒，牺牲她救活你是她应该做的！”

怪不得他醒来后总觉得喉咙处有种腥甜的气味，他还以为是他中毒的原因，竟然是喝了……喝了她的心头血吗？

“心头血？”肖景义指着自己的喉咙，紧紧盯着太后的眼中含着最后一丝丝希望，“你们取了佳妃的心头血给朕喝了？取了多少？她现在人怎么样？”

太后指着桌上的碗，“就那么一碗。”

肖景义抬头看到那个碗时心就凉了！这碗比他平时吃米饭的碗还大！取这么一碗血，还是从心口上取的，人怎么可能还在？

他的头无力的靠在枕头上，这枕头上还留存着她淡淡的发香，此时闻到更添追思。他像个丢了灵魂的躯壳，目中无光的躺着，许久，他的声音像来自地狱一般阴冷，“这是谁出的主意？谁说心头血能够解毒？”

李子轩被肖景义这不怒自威的样子给震慑到了，她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说，“回皇上，臣妾在一本书中见到过这种方法，当时皇上的性命垂危，所以……”

“所以为了救朕，你就用别人的性命当做试验？”

肖景义若是能动，这会儿一定跳起来揪住皇后的脖领子使劲摇晃摇晃，想听听她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他这表情，这语气，已经吓的太后不敢言语了，这是他儿子，她从未见他儿子露出过这般狰狞愤怒的表情！

而李子轩被他冷眼瞪着，寒声质问着，落了两滴泪水之后胆子却大了起来。

她抬起泪眼直视着肖景义问道，“是，我是用佳妃的性命做了个试验，但是我试验成功了不是吗？皇上活过来了啊！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死吗？”

“可佳妃是无辜的！”

“她早先就是我的婢女！她的生死早就交到我的手上了！我让她死，她毫无怨言！更何况，她死的值得！她的死换来了皇上的生，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这一刻，肖景义深深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当初因为他夺走了春兰初次，就为春兰打抱不平与他拼命的那个轩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时候的轩儿尊重每一个人的性命，在她的眼中性命没有贵贱之分，那时候的轩儿绝对做不出这种以命换命的救人方法！

再仔细想想，自从她与三弟从启辰的药谷回来之后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而当初那么执着的喜欢她的三弟，与之情同姐妹的漠王妃，也是从那时候起都与她变得像是陌生人一般。

肖景义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那个时候的轩儿被掉包了？假如真的是那样，那他心里真正喜爱的轩儿去了哪里呢？

“皇上！”李子轩跪在了床边哭诉道，“臣妾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皇上，皇上若是因为佳妃的死而不肯原谅臣妾，就求皇上赐死臣妾好了！”

“唉！皇上！”太后不能眼看这事儿越闹越大，她叹着气说道，“这事儿你也不能全怪皇后，皇后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