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亲口承认,苏佑卿脸色很不好,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原来她之前真的不认识自己,之所以提出要跟他回戏班只是为了躲避裴督军的搜查。
她彻头彻尾都在利用自己!
利用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还和裴督军去杜家班捧场,要不是发生暗杀的事情,他和春晖班就会沦为整个广宁城的笑话!
她明知道春晖班和杜家班势不两立,还和督军去杜家班看戏……
许橙见他沉着脸,只觉得头大,春晖班的这个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因为我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戏班这段时间的损失我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还给你,包括你的医药费。”
许橙语气真诚,她错就错在低估了裴西宴的执念和报复心理,原以为拿到那张盖有他印章的文书她就自由了,没想到他压根不按常理出牌。
他就是个流氓!
苏佑卿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赚钱?你拿什么赚钱?我苏佑卿再落魄也不至于靠人接济!”
他这话不光暗含嘲讽,语气也重了很多。
坐在一旁的阿兰有些着急的看看苏老板,又看看许橙,作为戏班的一员,她理解苏老板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前几天裴督军派人多次出入春晖班的事情惹来了外界的不少闲话,杜家班的人还在外面胡编乱造说苏老板得罪了裴督军,春晖班要凉了……
一时间,流言四起,春晖班走哪儿都被拒,还被杜家班那边挖走了两个唱老生的角,这让苏老板如何忍受得了这份窝囊气?
于情于理,苏老板怪罪阿橙也是应该的。
“阿橙,春晖班最近确实出了很多事,所以苏老板才……”
“阿兰!不用跟她说这些!人家身份高贵,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说完,苏佑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阿兰着急得不行,既想追出去,又顾忌许橙还是个病人,面露为难之色。
许橙见状,温声安抚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你帮我转告苏老板,春晖班所遭受的损失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挽回的。我不会靠任何人,我会靠我自己的本事。”
她在春晖班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那几天都会见到戏班的角练功或背台词,都是一些很老套的本子,即便唱得再好,听多了观众也会厌倦。
所以,苏老板现在急需的是新故事,这样才能留住老观众,同时发展新的观众。
她语气自信,仿佛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信心。
阿兰莫名的就信了她,“嗯,我一定带到!阿橙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给你送饭。”
许橙朝她挥了挥手,等她离开后,便开始琢磨起新的戏文了,完全写个新的故事肯定不行,必须得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审美标准。
不管怎么样,她自己欠下的债只能自己还。
她脑子里刚有了个雏形,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护士,想着找她们借点纸和笔,便说“进来。”
抬眸,对上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孔。
对方穿着格纹西装,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许小姐,听说你受伤了?好点了吗?”
许橙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这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