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我说错了话,我先自罚一杯,你大人大量。”
杨若晴说完,仰头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尼玛,这酒真是粗劣啊,估计是那种十来文钱就能打一坛子的那种劣酒。
看到杨若晴如此爽快的喝酒,赔罪,武掌柜的脸色也和缓了几分。
“姑娘,你也别害怕,我不是冲着你发火的,我是跟对门那家的冤仇,与姑娘无关。”
武掌柜沉声道,也端起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大口,然后坐在那里,眉头紧皱,唉声叹气。
看到这势头,杨若晴就知道酒入愁肠,武掌柜想要倾诉一番了。
于是,她赶紧识趣的端起酒坛子给两人面前的酒杯就倒满了酒,然后双手托着下巴,期待着武掌柜的故事……
武掌柜看了眼这大堂,自言自语道:“不怕姑娘笑话,武某人今年刚好三十岁,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铺子里长大的。”
“我们武家从我曾祖父的时候起,就开始做煎饼,籍是河兰洲,”
“后来河兰洲干旱,一家子都饿死了,我祖父背着家里的煎饼家伙逃荒来到了京城。”
“靠着在夜市摆摊做煎饼,我祖父娶了我祖母,生下了我爹。”
“后来盘下了一间小铺子,接着做煎饼,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都喜欢吃我们武家的煎饼,”
“我祖母就在家里的铺子里做,我祖父就挑着担子去沿街叫卖。”
“就这样,我们武家的煎饼越做越好,一条街开了两三家分铺子。”
“到了我爹那一代,我爹琢磨出了好几种不同的饼的做法和吃法,煎饼,灌饼,刀切饼,千层饼,手抓饼,掉渣饼,公婆饼,芝麻脆饼……”
“我家的生意在那时候做到了巅峰,也正是那时候起,我爹买下了这景天大街最繁华路段的铺子,武记煎饼一度成为这一条街的亮点。”
“从早上开张到夜里打烊,铺子里的食客都络绎不绝,我爹忙着打理生意,我娘招呼顾客,还请了好几个伙计帮忙,”
“那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啊,每天就在铺子里玩耍,要是日子能这么一直过下去,该多好啊……”
武掌柜眯起眼,眼神飘忽,好像时光穿越让他回到了儿时,记忆中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里。
杨若晴也在认真的听着,这故事,前面那么多,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
接下来肯定要转折了,不然武掌柜也不会这样买醉,落寞……
果真,武掌柜叹了口气,道:“天有不测风云风云,我家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我爹突然患了急病走了,丢下我和娘守着这铺子相依为命。”
“我娘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虽然也会做饼,但是,却远不如我爹。”
“何况开门做生意,得抛头露面,跟各方人士打交道。”
“一个寡妇人家带着个幼子,这路可谓艰难啊……”
“我祖父和我爹在世的时候,原本是打算让我去念书的,将来弃商从文,”
“所以我爹并没有教我如何做饼,他甚至让我远离火炉子,他说我的这双手只能拿笔墨,绝对不能揉面,拉风箱,煎饼。”
“可我爹死了啊,我娘一个人撑不起来啊,身为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十二岁的我辍学回家来跟我娘学做饼,想要撑起这个家。”
听到此处,杨若晴忍不住暗暗点头,为武掌柜的这份担当默默点赞。
虽然身高才一米五,但是,他的责任心却一点都不输给那些一米八的壮汉!
“姑娘,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武掌柜接着道,他抬起自己的一双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细细打量着。
“我这双手在学堂念书的时候,写字是全班最差的一个,先生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