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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轻叹了一口气,“许姑娘的父亲许大人乃长淮州人氏,与我是同乡,当初我考中进士,曾经在长淮州发榜时受过许大人的招待。”
“跟他聊天中发现我们在很多方面看法趋近,比较投缘,所以许大人去了京城后我便拜访过他两回。”
“这三本书乃是我跟许大人借的,但那天去他府中取他却临时有事不在,是许茉莉将书送出来交与我。”
“我与那许姑娘充其量不过是点头之仪,况且她待嫁闺中,我这外姓男子肯定是要回避的,真的没有什么往来。”
“书取回来后,刚好赶上陛下交待了一件差事,有些赶,所以便将书放在抽屉里准备寒假带回家来再细细研读,信什么的,我是当真不清楚啊!”
大安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懊恼不已。
下回再借书,务必慎重。
而杨若晴听完这全过程,总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前因后果全弄明白了,虚惊一场哈!”
“大安,你别自责了,回头跟花儿那开诚布公的说一下,你说啥,花儿都信你的。”
“姐,我是不会骗花儿的。”
“嗯,那就好。哈哈,那你接着看书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姐,此刻我心绪波动,已无心看书了,我得去趟草场。”
哇,这就去解释?好男人啊!
“好啊好啊,你这会子去还能赶上小朵他们的晌午饭呢,我去跟娘那说一声,晌午不打你的米,节省一碗粮食。”
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老姐,大安哭笑不得。
当他披上外衣,换好鞋子准备出门的时候,杨若晴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只三层的保温食盒。
“娘听说你要去草场,让你带两碗麦芽糖浆给朵儿,她打小就喜欢喝。”
大安点头,拎起食盒急匆匆出了门。
孙氏只看到杨若晴眉飞色舞,心情大好的样子,却不晓得杨若晴雀跃的真正原因。
“闺女,看你笑得这么好看,有啥好事吗?”孙氏忍不住问。
杨若晴可不想告诉孙氏实情,目光一转嘻嘻道:“工具人的快乐,娘你不懂。”
工具人?
啥叫工具人啊?孙氏满头的雾水。
杨若晴也懒得跟孙氏那解释,反正,今个给大安和花儿两个做了一回工具人,杨若晴倍儿爽!
看着哼着小曲儿走远的闺女,孙氏也跟着眉开眼笑。
就算闺女不说,孙氏也能猜测啊。
想必是因为家里熬麦芽糖筹备过年,这喜庆的气氛让闺女高兴。
虽然闺女快要三十岁了,可在娘的眼中,三十岁跟三岁有啥两样吗?
没有啊,都盼着过年,喜欢过年啊!
所以,闺女高兴,孙氏也跟着高兴。
熬糖的时候更有劲了。
炒熟的黑芝麻花生米照着称量好的配比份量倒入小锅的糖浆里,杨华忠拿着一根比锄头柄还要粗的木棍子站在锅台边搅动。
香甜的气息灌满了灶房,锅底的火舌吞吐,这是一件力气活,杨华忠脱掉了棉衣,撸起袖子,甩开了膀子在那不停歇的搅动。
边上,孙氏和鲍素云合力抬着一只大大的木盆等候着,杨华忠将锅里的芝麻糖搅合得如同妇人浆洗揉成一团的被褥似的整个扔到木盆里的时候,孙氏和鲍素云都感觉手臂上一沉。
妯娌两个咬着牙将木盆抬到院子里,这时,杨华明和杨华洲围了过来。
他们将厚厚几层的粗棉布搭在芝麻糖上面,捂得严严实实。
然后,兄弟俩脱掉鞋袜跳进大木盆里,使劲的踩啊跳啊,手舞足蹈的样子就跟跳舞似的。
惹得孩子们围了一圈,嘻嘻哈哈的笑着,也都想脱掉自己的小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