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赶在刘氏前面从杨华忠家的后院进去,来到灶房后面,然后就听到了刘氏的声音在灶房前面响起。
“三嫂,还在烧饭呐?”
灶房里随即传来孙氏的回应:“快烧好了,四弟妹你这会子过来可是有啥消息了?”
刘氏说:“我没呢,我也正是为了这事儿过来的,咋,那边还没有消息送过来吗?”
“没呢,这都好一阵了,也不晓得啥情况。”
杨永青猫着腰躲在灶房后面的窗下,听着里面两位婶子渐渐压低下去的嘀咕声,他满肚子疑惑。
那边是哪边?
她们都在等的消息又是啥消息?
他把耳朵贴在窗边,屏气吞声接着偷听:
“三嫂,这事儿咱到底啥时候跟永青那说啊?你是不晓得,今个我看到永青心里都打鼓!”
“哎,我和你三哥又能好哪里去呢?”孙氏叹息着,
“用你三哥的话来说,一大家子都觉得对不住永青,热火朝天的给他拉红线,劝着逼着他去相亲,结果摊上那么个女人……”
刘氏说:“可不是嘛,要我说你们倒没啥,我是最烦的,是我去给挑的人。”
“四弟妹,这也不能怪你,单从外表来看,谁也看不出来刘娥会是那样的人……”
“刘娥咋啦?”
一个声音突然在灶房后面的小窗那儿炸响。
一张阴沉的脸也随即出现在孙氏和刘氏惊骇的视线内……
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
堂屋里,老杨头,杨华忠都在,刘氏和孙氏依偎着坐在一起,妯娌俩都内疚得不行,刘氏都不敢抬头去看众人,孙氏也是红了眼眶一个人默默自责。
杨华忠出面,把事情的始末如实告诉了杨永青。
“……就目前情况,咱也就晓得这么多了,晴儿给出了调查的方向,眼下正在等刘家村那边的消息。”
杨华忠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语速放得很慢,语气和用词是在腹中斟酌再斟酌。
即便如此,杨永青的脸还是一点点苍白,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
到最后整个人僵坐在凳子上,瞠目结舌。
杨华忠很是不忍心,都没心思撑着拐杖练走路了,坐在凳子上凝望着杨永青,嘴角轻轻颤抖。
似是想说点啥来安慰安慰对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词,于是只能担忧的望着,尴尬的沉默着。
堂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压抑,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怪不得,哈!”
半晌后,杨永青嘴角拧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苍白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我就说嘛,平时一个个都看不惯我,咋今个全都把我当大宝贝似的捧着,”
“搞了半天,原来是刘娥卷了钱跟野男人跑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就都来可怜我,哈,哈哈,哈哈哈……”
杨永青冷不丁仰面笑起来,越笑越激烈,双手又是拍大腿又是拍椅子扶手。
好像听到一个非常搞笑的笑话,遏制不住的好笑,笑到面孔扭曲,眼泪都出来了。
可那笑声却又是如此的刺耳,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割扯着众人的耳膜,让人的心肝肺都下意识揪在一起。
孙氏和刘氏互换了个眼神,妯娌两个都被杨永青这反常的反应给弄得不知所措。
原本以为照着他那小爆脾气,不是应该当场拍着桌子大吼大叫,然后找着刘氏这边要说法吗?
“永青,你别这样,心里不舒坦就骂出来。”杨华忠皱着眉,一脸担心。
老杨头也是满脸的焦急,下意识就厉声说:“青小子你放心,这个闷亏不会让你白吃的,回头找到人,要他们连本带息一并偿还!”
老汉的话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就像穷凶极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