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恋儿对潇湘水榭当中藏物所知的详细,自然是从当年薛长戈口中得来。
然而他却并不清楚,那潇湘水榭之中所藏的那副画卷,莫白早前便已见过,一身独步天下的内力,亦是独孤宏依照画卷所授,自霍君羨取回画卷之后,夫人南宫恋儿便将其藏了起来,这画卷的诡异,她当然晓得。
待得寻来莫白过目,凭借他的深厚功力或许能化解得了这画卷上的诡异之处,过后再伺机问出个中详情。
南宫恋儿与夫君携全家长幼隐匿于此,表面上是为了在这纷乱的世道求得一间宁静之所,实则还是伺机图谋着龙行司之事,与马三军等人相较之下,只不过行事的手段不同,更为低调。
凡事欲速则不达,马三军与风怜影过于急功近利,虽然用手段从莫白手中得到了天行剑,可到头来还是被怒天听强行拿走交与了楚莹莹,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而霍君羨夫妇俩认为事在人为,所以要想图谋龙行司的秘密,莫白远比那天行剑重要得多。
龙行司要十年守护剑陵方才给出天行剑来,世人只知天行剑的威风,殊不知它的威风一是来自于龙行司不败神话的威名,二是执掌之人的武学修为与对龙行司的了解。
加之莫白的上一任天行剑主樊孤尘也曾对南宫恋儿有过一段露水缘分,在那时南宫恋儿便笃定执掌天行剑的人比天行剑更为重要。
可惜彼此误解心意,使得樊孤尘误将婢女小随的有心撮合,理解成了南宫恋儿情意,南宫恋儿将樊孤尘的仰慕曲解成了登徒浪子般对她美色的垂涎,终使得樊孤尘一世孤独,两头落空,小随亦如眼下的楚莹莹一般,欲舍难离般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只不过莫白所处的时势不同,那时还无人敢对龙行司有所图谋,樊孤尘几乎可以横行无忌,如今形势倒转,但凡有些实力的,都将天行剑与莫白看得尤为重要,故而楚莹莹对他们来说,是牵制莫白最为有效的一种筹码,所以楚莹莹与小随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但彼此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人的命运在时势利害面前,哪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那般豪迈壮阔,最终只有默许的权利。
说是放下,哪容得放下。
莫白虽然难得有了数月的闲情清静,远离尘嚣与人心叵测,莫白平时极少登门过户,以免惹人嫌隙,可自从那几日霍君羨无端神秘远行,再到后来平日清静的门庭忽然之间多了许多来往之人,当即明白了过来,平静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连日来,莫白一直在等着霍君羨前来知会一声,可是平日里极易亲近的霍君羨,忽然之间冷漠了许多,与他的夫人南宫恋儿就更少碰面了,这让莫白心中难免嘀咕,自己这段时间与于旭二人借居于此,霍君羨夫妇对他们很是照顾客气,如今他们定是遇上了难事,此刻若自己还置身事外,岂不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盛情。
这日清晨,莫白一如往日早早起身,相邀于旭二人一道上山捕些野味,好作为登门之礼。
“于兄!你我二人闲赋在此多时,今日我俩松松筋骨如何?”二人来在屋前竹林,莫白说道。
“随你!”于旭似是睡意未解,满不耐烦地说道。
“霍大哥一家可能遇上大事了,今日我俩多捕些野味,一来可以松松筋骨,二来也好拿这些当做上门礼物,一探究竟,毕竟我们受了人家的恩惠!”莫白未在意于旭的随性,继而言道。
莫白言毕,于旭前行几步,抱手靠在几根竹子上,斜眼看了看莫白,随后长吁一息说道“你还晓得在人屋檐下,欠人人情了!我以为你真是一根木头,受之无愧咧!”
于旭之前因为妹妹于冰心一事久不能释怀,如今与莫白相处时日长了,想起莫白的境遇,反倒被莫白的木讷与坦率勾起了几分同情,在这份同情的基础上,他们之间已经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