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啊,
我在这里问你们一句,
我,给了你们一切,
你们将如何来回报我!”
“呼!”
“呼!”
“呼!”
野人王伸手指向身后的东方,
“在那里,燕人的黑龙旗帜已经出现,他们曾在我们的雪原肆虐,他们曾杀戮我们的子民,掠夺我们的牛羊,践踏我们的草场!
如今,
在我们刚刚踏足这块故土之际,
他们又来了,
他们想将我们驱逐出去,
将我们驱逐出这块,
本就属于我们的土地!
这是你们现在脚掌踏足的土地,这里,也将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孙子,你们的部族,世代繁衍生息之所!
他们妄图想要如同八百年前那般,将我们尽数驱逐。
来吧,
举起你们的刀,
披上你们的甲胄,
跨上你们的战马,
去告诉他们,
这里,
到底是谁的家!
以后,
生长在这块土地的圣族子孙,
将永远记得你们今日为他们拼杀出来的荣光!
来吧,
勇士们,
在星辰的指引下,
撕裂他们,
碾碎他们,
让他们的鲜血,成为浇灌我们脚下新牧场的第一波雨露!
雪原,
太冷了,
雪原,
我不想回去了,
你们想么!”
野人王拔出自己的刀,高台之下,其身后的诸多万夫长也齐齐拔出自己的武器,下方,所有的野人勇士也都高举自己手中的兵刃。
“星辰在上,庇护我族!”
“星辰在上,庇护我族!”
“星辰在上,庇护我族!”
………
二十名士卒,托举着一张帅台,台面上,则坐着一位须发皆无的老将军。
邓九如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在其身后,将旗飘扬。
他回过头,看见身后的渡口,李富胜的那一支镇北军也已经赶来了,正在准备渡江。
为将者,自然得有属于自己的傲气,在别的地方可以认输认怂,但在这战阵之上,向来只信奉勇者无敌。
但,尽管如此,邓九如也不得不承认,等这支镇北军也渡江过来后,他这里,才算是彻底安稳了。
老将军此时心里忽然有了些释然,他没有去怪罪大皇子对其为代表的这帮将门的羞辱,他其实也从未为自己的低头服输而产生任何的怨愤。
他不是向大皇子屈服,
他屈服的,是陛下。
大皇子做什么,其背后都站着陛下的影子。
在本朝,
向陛下低头,
向陛下认输,
向陛下服软,
又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呢?
只是在此时,邓九如才真真切切感知到,这些军头子们要是真能通过这一仗被大皇子被朝廷好好揉搓揉搓,差不离,再给大燕锻造出一支不逊镇北靖南的精锐,那日后平扫天下时,也就能从容多了吧。
战场,是纷乱的,但于这纷乱中,却总能让人心安。
心安之下,等于是抛开了过往的那些种种羁绊,开始以最为真实和本质的思维去思考一些事情。
邓九如是个老将,在此时,他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领兵出征时的那种意气风发。
什么家族,什么基业,什么传承,
都见鬼去吧,
只要大燕的黑龙旗帜能够插遍整个东方,
一切的一切,
都是值得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