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瞎子则笑道:
“应该没有什么隐情,海兰忠到底是在主上您身边待过的人,也被属下敲打过,莫说他在海兰部早就大权在握,近乎架空了他父亲的权柄,就是要借刀杀人,他也不敢借咱们王府的刀的。
真要这样的话,还不如写封信过来,主动挑明了请王府帮忙帮他料理部族的累赘。”
郑凡点点头,道;“是我想多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莫名其妙的面前折子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单纯的……蠢货。”
蠢得那么真实,蠢得那么纯粹,
甚至,
蠢得有些可怜;
身为部族的少主,因几个馒头而死,哪怕是带馅儿的馒头,也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主上,无论什么时候,这世上,能懂得进退,识得时务,通晓大体的人,总归是少数,蠢货,永远是多数。
再者,以主上如今的身份与地位,能接触到您的以及您能接触的,也都是人中龙凤了,普通的蠢货,他也很难有机会在主上您面前有露脸的机会。
而且,他不是要那几个馒头,只是人上人觉得做习惯了,哪怕整个海兰部也是咱王府拴在雪原上的一条狗,但在雪原上,海兰部已经是如今最大的一批部落之一。
馒头,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他的狂妄,过了底线,可偏偏自己又没过底线的资格。”
“瞎子,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反讽我?”
“属下不敢,咱们当年,狂归狂,傲归傲,但在实力没成熟前,主上您下跪的次数也不少,那会儿做事时,也不敢逾矩。”
如果是别人当着上位者的面揭短,怕是很难有好下场了。
就如同陈胜吴广起义后,投奔而来诉说当年一起当黔首故事的那几个同乡。
但瞎子不同,聊这些,只能叫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了。
“说白了,像皇后娘家那爷俩知道本分知道分寸的人,还是少数中的少数,绝大部分人,骤得高位,还是很难不飘的。
这一次,也挺合适,主动有人送脑袋来祭旗,也省的再去找了。”
郑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
“海兰阳谷老了,海兰忠还年轻,你说,咱会不会再养出一个野人王来?”
“主上,您是对仙霸没有信心呢,还是对天天没有信心呢?
退一万步说,
还有咱们的霖儿。”
“呵呵,是是是,下一辈已经成长起来了,咱们,也就能放开手脚好好玩玩儿了。”
郑凡和魔王们,其实从未真的考虑过什么千秋万代;
但如今建立起来的基业,要是人死业散的话,也未免过于可惜,毕竟也是有些些感情。
好在,下一代的成长与接班,可谓极其强势,根本就不用担心继承者的问题。
陈仙霸这个人,重豪气,一定程度上,他其实才算是靖南王的另一种复刻;
在预言中,他率军打崩了乾国,将大乾打成了南乾,之后更是为燕国力战而死;
如今,更是在自己身边养了这么多年,品性上,没问题。
至于天天,就更不可能有问题了。
而自家的那个崽子,
虽然自己这个当爹的喜欢闺女要胜过儿子,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家那个儿子绝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儿。
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
郑凡起身,走出了马车,掀开帘子,来到了外头。
马车一侧道上,
海兰阳谷与海兰忠跪伏在那里;
海兰阳谷身上有病,如今近乎是依靠在儿子的身侧以保持些许的平衡,海兰忠则嘴唇泛白干裂,显然跪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