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那场三族大战,给妖、魔二族留下的教训实在太过深刻。
见天机子目露缅怀之色,似乎是在回忆久远的过往,陈景云也不去打扰,站起身来伸舒了一下筋骨。
神念一扫,便已发现了纪烟岚的身影,留了句“前辈在此安坐,小子去陪师姐看戏了”,之后便遁身而走,失了踪迹。
天机子被陈景云的动静扰了思绪,见他居然敢把自己一个人晾在这里,不由暗骂了一句:“小子当真无理至极!”
不过天机子却并未真的恼怒,心中反而大觉有趣,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似陈景云这般随意行事了。
就连林朝夕在有了道侣之后,也已经变得循规蹈矩,因此天机子在方寸崖上的日子可说是十分无趣。
“不想老夫也有不招人待见的一天,唉!老朽、老朽,既老且朽......”
天机子嘴里发着感慨,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那样子倒真的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却已经坐到了阎覆水等人特意为他留出的主座正位之上。
......
逸莲峰湖心楼阁中,步摇仙子倚着廊柱坐在玉阶之上,将白皙的双足浸入灵湖,随意踢腾两下水花,神情十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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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暖亭内,峰主冷寒晴面现无奈之色,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宠溺,这样的情绪,她也只有在面对小弟子时才会显露。
“步摇,别人都已经去各自寻找对手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肯动弹?”
步摇仙子浅笑着回头看了师父一眼,不答反问道:“师尊,您说那位武尊前辈真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吗?就连师祖她老人家都受了他的点拨?”
冷寒晴见弟子突然问起陈景云之事,连忙一掐指诀,运起灵湖中的一道水幕禁制,欲要隔绝一方空间。
“师尊何必如此紧张?弟子对武尊前辈只有敬仰之情,又不会说些嚼舌头的怪话,便是被前辈听见想也无妨。”
“步摇慎言!”
冷寒晴白了步摇仙子一眼,直到禁制合拢,这才舒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修为,也敢妄议大能修士?便是想问什么,难道不会催动神念来问吗?
那闲云子法力通玄,你没见天机子前辈都要纡尊降贵亲身拜访?我等虽然不知内中缘由,但是就凭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
步摇仙子闻言不以为然,暗道:“元神境又非高不可攀,要是自己能够再早出生个百十年,此时也该能与他平辈论交才是。”
想到此处,步摇仙子不由摸了摸悬在腰间的储物袋,储物袋里装着的那块留影玉符已是她最为心爱之物。
玉符中记录的那场弈棋衍法,让她见识了何为丰神俊秀、何为盖代英姿,这几乎让素来追求完美,且厌恶一切丑陋之物的步摇仙子剑心不守。
“师尊,我观那纪烟岚容貌只是一般,且还出身荒僻之地,也不知道有什么惊天的本事,居然能够成为武尊前辈的道侣!也罢,她今次既然占了妙莲峰的大比名额,那么若是被弟子遇上,哼哼!倒要好好称量一番才是。”
冷寒晴见步摇仙子将目标放在了纪烟岚身上,不由苦笑摇头,也不去点破弟子的小心思,无奈道:“步摇,旁的事情自可让你任性胡为,师父自认还护得住你,不过纪烟岚却是不同。
她与那闲云子师出同门,感情深厚自不必说,你若伤她,大祸随至!况且你师祖的意思是叫咱们逸莲峰修士与纪烟岚交好,难道你敢忤逆师祖之命不成?”
见师父说到最后已是疾言厉色,步摇仙子只得讪讪点头,不过心头却好似堵着一股郁结之气,令她不吐不快。
目送着弟子身化剑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