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间,益州衙门前的鸣冤鼓被秦三重重敲响,益州知县升堂问案。此案案情清楚,证据确凿,不到两个时辰便审结了,房文信连同他的小妾被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逃走的三人由捕快搜索缉拿,秦三和奕萩从衙门出来时,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奕萩跟小暖辞行,急匆匆赶回济县的镖局,他要严查镖局接的货物,前车之鉴,决不能再犯;秦三回了益州的绫罗分号,召集全部管事和伙计,以儆效尤,接连处置了三个管事,重申了店铺的规矩。
待处理清这些后,秦三返回客栈向小暖汇报情况,然后道,“姑娘,分店越开越多,咱们该加强对分店的掌控,否则以后也保不准会有麻烦。”
小暖也在考虑这件事,“你回去后与展福、绿蝶拿个章程出来,等我回来咱们再议。这几日先派人将各分号巡查一遍,务求稳妥……”
待处理清事情,时间已过未时。睡醒午觉的小草抬头看着转到西边的太阳,锁起小眉头担忧着还没回来的大黄。
做针线的秦氏也不住地望向跨院门口,大黄出去快一天一夜了,它从来没出去过这么久,实在让秦氏揪心。
小暖见了,安抚道,“玄其大哥那边已经送了消息回来,大黄平安。不过他们白天回来太扎眼,要等天黑了才好行动。”
待到天快黑时,大黄还没回来,三爷派的人却先到了。这大胡子侍卫一进正房,小暖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小暖挥退屋内之人,快步走到大胡子侍卫身边,低声道,“三爷!”
三爷微微点头,“是我。”
小暖急了,“你怎么跑来了,若是让圣上知道该怎么办!”
三爷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能不来。”
三爷晌午接了消息后,便找了借口提前从天章阁回了第五庄,然后换了模样快速来,天亮前他还要赶回去,以免惹人生疑。
小暖焦急道,“若是圣上忽然找你怎么办!”
“母妃在宫里缠着他,今晚无事。”三爷低声道。
为了自己的事儿连华嫔娘娘都惊动了,小暖咬咬唇,娘娘虽然是建隆帝的妃子,但她内心里并不喜建隆帝,她现在为了自己,要将建隆帝留在重华宫……
三爷揉了揉小暖的小脑袋,“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不过牢里房文信二人,应灭口,以除后患。”
小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三爷,“现在灭口,不是欲盖弥彰么?”
三爷低声道,“若是他们还用其他铺子的货船运送铁砂,待东窗事发,旁人必定会想到你这里的两人。留着他们就是留下了后患,只有他们死了,才是死无对证。到时便是旁人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起。你觉得如何?”
虽然不认为留着房文信有什么问题,但小暖还是点了头,拉他到桌边坐下让他歇歇脚,“小暖听三爷的。”
三爷握住她递过茶杯的小手,解释道,“我知你不愿杀人,但若是留下后患,死的人只会更多。再说房文信这样的,死不足惜。”
小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反手握住三爷的大手。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力道也很好看。爱干净的三爷,现在却满手尘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指都是凉的。为了这件事,他在寒夜里纵马奔驰而来,待会儿还得匆匆赶回去,小暖心疼了,“三爷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就好,你的命令,小暖一定会听的。”
三爷微微摇头,“不是命令,是商量。”
她是自己的女人,但并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而是要独撑一片天的比肩者。派人给她下令,她会照做但也会损了她在下属心中的威信,三爷不愿如此。没打算娶她为妻之前,三爷很欣赏她的聪慧独立,希望纳她入麾下为自己做事。现在要娶她为妻了,三爷倒希望她能多依赖他一些,可她要强,三爷也由